空屋的木门在众人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不堪重负。林昭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与第16轮循环时他初次踏入这里的气息一模一样——墙角的蛛网、地板的裂缝、悬挂在客厅中央的老旧座钟,连座钟指针停在“9:00”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怎么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陈骁挠了挠头,伸手碰了碰座钟的玻璃罩,“上次我碰的时候,玻璃罩还是碎的,现在怎么完好无损?”
周予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墙壁:“不是完好无损,是‘重置’了。你看这里,”他指着墙壁上一道细微的划痕,“第16轮林昭在这里刻过记号,现在还在,说明这不是全新的重置,而是‘选择性重置’——只修复了我们破坏过的痕迹,却保留了关键线索。”
林昭走到座钟旁,指尖划过钟面上的“氐土貉”刻痕——刻痕比他记忆中更深,像是被人反复描摹过。“是玄武的余党干的。”他笃定地说,“玄武虽然死了,但星神计划还没结束,他的手下肯定在找星核,想完成他没做完的事。”
白露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客厅角落的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一栋白色的小房子,房前有一棵老槐树,树下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发夹,正是她妈妈的发夹。“这是……我家!”她声音颤抖,快步冲过去拿起照片,“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就是这样的!玄武怎么会有我家的照片?”
众人围了过来,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你们的家乡,都在囚笼里。”
苏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童年照片——照片里的场景,竟然和空屋二楼的一个房间一模一样。“我家也是……”她声音发颤,“我小时候住的房间,窗帘的花纹、书桌的位置,都和空屋二楼的房间一样。”
赵磊和周予安也纷纷掏出手机,翻出自己的童年照片——赵磊照片里的警察局,和他1998年工作的警局布局一致;周予安照片里的电脑房,和他大学时的实验室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骁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老家院子,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连院墙上的那道裂缝都在,“我们的家乡,怎么会在囚笼里?”
林昭突然想起爷爷纸上写的“囚笼非笼,是你们的执念”,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囚笼,不是物理空间,而是他们的记忆。玄武利用他们对家乡的执念,构建了这个虚假的空间,让他们永远困在自己的记忆里。
“玄武的目标不是世界,是我们。”林昭的声音沉重,“他想把我们的记忆变成他的‘能量源’,用我们对家乡的执念,激活星神计划。1998年的五个人,也是因为对家乡的执念太深,才被他选中,变成了试验品。”
白露的眼泪滴在照片上,晕开了照片的颜色:“那我们的家乡,是真的存在,还是假的?我妈妈……她真的死了吗?”
“是真的。”林昭轻声说,“照片里的家乡是真的,你妈妈也是真的。玄武只是利用了我们的记忆,把我们的家乡‘复制’到了囚笼里。只要我们摧毁星核,就能回到真正的家乡,见到真正的家人。”
赵磊收起照片,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找到星核。空屋的地下室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林昭带领众人走向二楼,二楼的走廊和他记忆中一样,昏暗而漫长,墙壁上挂着许多旧照片,照片里的人都是他们认识的人——苏玥的父母、陈骁的妈妈、白露的妈妈、赵磊的同事、周予安的老师,甚至还有林昭的爷爷。
“这些照片……”周予安停下脚步,看着一张自己和老师的合影,“这张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当时老师已经去世了,玄武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他能读取我们的记忆。”林昭解释道,“我们看到的这些照片,都是从我们的记忆里提取出来的。他想用这些照片,让我们产生动摇,放弃摧毁星核。”
众人继续往前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苏玥妈妈的声音,正在喊苏玥的名字。
“妈?”苏玥下意识地推开门,房间里的场景让她愣住了——房间里的布置和她老家的房间一模一样,她妈妈正坐在书桌前,给她织毛衣,“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傻孩子,我一直在等你啊。”苏玥妈妈抬起头,笑容慈祥,“快过来,妈妈给你织了件新毛衣,试试看合不合身。”
苏玥快步走过去,想抱住妈妈,却被林昭一把拉住。“别过去!”林昭的声音急促,“这是幻觉!是玄武的余党用你的记忆制造的幻觉!”
苏玥妈妈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她手里的毛衣针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匕首,直逼苏玥的胸口:“既然你不上当,那就去死吧!”
陈骁反应最快,一拳打在苏玥妈妈的脸上——“妈妈”的身影瞬间消失,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脸上戴着“心月狐”的面具,正是玄武的余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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