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病房的门锁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变形后的医生正用膨胀的手臂撞击门板,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黏液落在地面,灼烧出细密的坑洞。林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在笔记本上飞速滑动,油墨在纸面洇开的痕迹,恰好与脑海中纷乱的线索重叠。
“还有四十六分钟。”苏玥紧盯着手机屏幕——那是从医生白大褂口袋里抢来的特制通讯器,上面跳动着与死亡名单同步的倒计时,“他刚才说需要五个候选者的能力,现在我们四个加上‘消失’的方雅,刚好五个。”
陈骁用钢管顶住门把手,金属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左臂的红光随他的呼吸明暗交替:“白露现在怎么样?”他余光瞥见白露正蜷缩在病床角落,双手抱头低声啜泣,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在她喉咙里交织,像坏掉的收音机。
“融合度在下降。”林昭突然开口,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笔记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标注着关键信息,“刚才医生注射的蓝色药剂是催化剂,但他被打断后,药剂效力在衰减。你看白露的手腕。”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露手腕上的手链正发出微弱的蓝光,每闪烁一次,她的身体就颤抖一下,陌生的女声也随之减弱几分。“这手链是方雅的。”白露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学毕业那天,她把这个送给我,说能‘守住最重要的东西’。”
林昭立刻翻到记录病历的页面:“方雅的病历显示她三个月前‘失踪’,而白露第一次出现记忆混乱也是三个月前。这不是巧合——手链是意识容器,方雅的意识一直在里面,医生只是在强行激活它。”他笔尖一顿,在“候选者编号”旁画了个问号,“我们的编号是01到04,那05是谁?”
“是警官。”苏玥突然想起之前的审问场景,“当时他胸前的警号是05,而且他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早就认识。”她刚说完,通讯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行新的文字:“候选者05触发紧急协议,位置:警局档案室。”
门板的裂缝突然扩大,黑色黏液喷溅到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陈骁闷哼一声,手臂上的肌肉虬结,红光几乎要冲破皮肤:“没时间再等了,林昭,你到底推演出来了什么?”
林昭将笔记本摊开在众人面前,上面画着一张复杂的逻辑图谱,核心是“空间循环”四个大字,周围辐射出无数支线:
? 十日倒计时:空间能量重置周期
? 死亡名单:能量筛选机制,淘汰无能力者
? 候选者标注:能力觉醒的钥匙
? 轮回现象:意识未被完全吸收的残留效应
? 桃源入口:空间核心,也是唯一的出口
“这个空间是活的,靠吸收意识能量维持存在。”林昭的声音异常冷静,“医生是上一任‘守护者’,他的任务是筛选出五个拥有不同能力的候选者,通过融合仪式成为新的能量核心。但他背叛了规则,想独自霸占所有能力,所以才会有非自然重置——像之前的‘非自然重置’,其实是他失败的实验。”
白露突然抬起头,手链的蓝光变得黯淡:“方雅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被他变成了意识容器。而我们四个,是他筛选出的‘完美素材’。”她看向林昭,“你说轮回是意识残留,那我们已经轮回过多少次?”
“至少七次。”林昭指着自己的名字,后面用铅笔写着“7”,“这是我在仓库光幕上看到的数字,而且每次轮回都会留下‘锚点’——‘规则之外’是第一次反抗,‘摊牌时刻’是第一次合作,‘数字陷阱’是第一次破解核心谜题。”他突然加重语气,“这些锚点正在改变空间规则,我们能保留记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门板突然轰然倒塌,变形的医生站在门口,身体已经膨胀成球状,无数触手从躯干伸出,末端是闪烁着寒光的倒钩:“看来你们知道得太多了。”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不过没关系,只要吸收了你们,我就能成为新的空间主人。”
陈骁立刻将三人推到身后,钢管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昭,你们去找警官,这里我来挡住。”他的左臂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伤口处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肌肉,“刚才推演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抗性增幅能转化为攻击力,只是代价有点大。”
林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催动能力:“不行,他的目标是所有候选者,单独对抗就是送死。”他快速撕下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详细的行动计划,“苏玥,你带白露去警局找编号05的警官,他手里一定有档案室的钥匙;陈骁,你跟我去医院地下室,那里有医生的实验记录,能找到破解融合仪式的方法。”
“那你呢?”苏玥看着他手中的钢笔,那是从空屋带出来的唯一物品,“你说过推演需要时间,分开行动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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