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林。
借着黑夜的遮掩,北大营五十二把好手隐藏好身形静静地等待。
领头的陈奕看一眼身侧的少年叮嘱,小子,等会你跟紧我。
袁阳默默点头,战体诀运转下,全身气息屏蔽,好似整个人消失在当场。
陈奕瞪大双眼,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
“来了”,前面刺探的兄弟回报。
细数车辆,数目与情报中描述一致。陈奕的陌刀刚要出鞘,袁阳突然抓住手背。
少年指着远处车辙印里的黑泥:“陈叔你看,这车痕比寻常深了三寸有余。
“他拔出鹤骨针插进泥土,”若是粮草,浮雪下该有碎秸,但这土里混着火油渣。”
五十精锐轻骑屏息望去,林间三十辆辎重车的辙印深得异常。
陈奕瞳孔骤缩——寻常物资绝无这般重量,除非......
“铁甲。”
袁阳碾碎土块中的金属屑,“每辆车藏了十名重甲兵。”
五十对五百,陈奕眉头紧锁,实力相差悬殊,即便以他的本事也没把握一举拿下。
袁阳心中突然想起那年冬天,星哥给他们讲述如何设计捕狼…
“陈叔,咱们可以这样…”
陈奕闻言眼睛越来越亮,五十精锐也都洞悉计划。
十匹瘦马忽然冲进冲向契骨前锋队。马背上捆着浸透狼血的破甲,刘虎的族弟刘三疤挥舞断刀嘶吼:“北大营爷爷在此!”
契骨人哄笑着追击这队“残兵”,浑然不觉十骑正把他们引向冰河滩涂。
“轰! ”
首匹战马踩中冰面下的淤泥时绊倒,五十狼骑已全数踏入死亡陷阱。
陈奕的陌刀割断悬在树顶的藤索,二十根水桶粗的滚木从天而降。
趁乱,袁阳手持陌刀杀入混乱的马队,战体诀加持下,挥手间三颗人头冲天而起。身体旋转陌刀急风般抹过十名契骨狼骑的喉管。
陈奕与其余众人陌刀挥舞间,战斗已经结束。少年抹了把喷溅到脸上的血浆,轻吐“继续”。
这次换陈奕领着十余骑兜转。
“收网!”
少年挥手,二十名藏在水里的陌刀手暴起斩马腿,落水的契骨武士被急流卷向暗礁,契骨人不谙水性。贯穿铁甲的闷响持续了半炷香。
“该我了。”
郭嘉舔着刀刃翻身上马。他带着另外十骑突袭辎重队侧翼,故意让契骨人看见“不慎掉落”的北大营军符。
两百追兵涌进峡谷时,崖顶的袁阳正用金针刺激战马穴位。五十匹疯马拖着燃火的草垛冲入敌阵,将契骨骑兵挤向两侧峭壁——那里早被沈铁衣抹了厚厚一层火油。
“放!”
陈奕的陌刀斩断最后一道绊马索。三百根削尖的松木顺着涂油峭壁倾泻而下,像巨兽的利齿碾过人体。
有契骨武士侥幸攀住岩缝,却被袁阳预设的毒藤缠住脖颈——
当最后一辆铁甲车在火油中爆燃时,陈奕的陌刀插在袁阳脚边。刀身映出少年染血的面庞,也映出五十轻骑整齐划一的抱拳礼。
“如何识破铁甲车?”
“车辕的磨损纹路。”
少年用金针在沙地画出图案,“载人甲车的木纹是竖痕,载粮麻袋的是横痕。”
陌刀突然挑起契骨辎重官的青铜面甲,露出底下黥着青狼纹的脸——竟是折冲府失踪的押粮官!
袁阳捡起那人腰间的玉牌,牌上“沧州”二字映的人心中发寒。
“报!”
探马撞开燃烧的树干,“东北方十里发现契骨主力,约有三千......”
陈奕的狂笑打断军报。他撕下左袖缠在袁阳腕上,那是北大营先锋官的标记:“小子,这三千饿狼,敢不敢赌把大的?”
五十轻骑翻身上马的轰鸣声里,少年手中摩擦着陈老留给他鹤骨针,回想着当年星哥教给他的狩猎技巧。
眼中的冷意如同千古不化的万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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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凌晨
寅时的最后一片薄雾贴着冰河游移,北大营玄甲映出幽蓝寒光。
秦映雪银枪倒插在阵前冻土中,枪尾缀着的雷纹铜铃无风自动——
对岸忽起狼嗥,声浪震碎冰面残雪。
晨雾被某种腥气撕裂,露出苍狼部漆成白骨色的重甲。
苍术的狼头旗缓缓升起,旗面用战俘血绘出九头狼图腾,每颗狼首眼眶都嵌着半截断剑。
“白都统倒是心急。”
苍术的嗓音像钝刀刮骨。他策马出阵时,身后狼骑齐刷刷亮出弯刀——
秦映雪一袭白衣,任由晨露打湿额前碎发:“狼崽子们晨猎的时辰到了。”
话音刚落,朝阳恰好刺破云层,照亮玄甲骑阵中三百架神臂弩——
河面冰层突然传来龟裂声,苍术狼眸眼底凶光乍现。
“吼!”
苍狼部先锋突然割开战马喉管,热血泼在冰面煞气蒸腾。
秦映雪银枪轻抖,第一缕雷光缠上枪尖时,对岸契骨马蹄传来雪崩般的轰鸣——
六千契骨狼骑的蹄声震得冰面簌簌作响,一百二十步,马背上弓弦震颤声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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