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浮屠的金狼杯停在唇边,契宣指尖冰晶凝成弓形:“有点意思。”
巴库特踹翻酒案起身,凶相毕露:“灵隼部的废物们,若能超过我苍狼部勇士,打赌,赌注一千匹上等战马。”
话音未落,嘶——
无数部落惊叹,这一千匹战马再配上一千名精锐战士,小部落说不定一跃成为中等部落。
巴库特气焰嚣张,“灵隼部如果拿不出一千匹战马也可以,输了,从今以后并入我灰狼部成为附庸。”
说完狡诈的一笑,“长生天在上,草原规矩,不得拒绝挑战”。
老萨满那木札以及灵隼部其余众人脸色变得煞白。
还不等巴库特继续。
袁阳已缓步走向弓架,抬手已拿起第一张青藤弓。
翠绿弓弦刚沾到他指尖便齐根而断,弓臂裂成三截。
巴库特面容一僵。
“二石,雪山松木。”执礼官话音未落,袁阳已捏碎第二张弓的鹿角握把。
苍狼首领的酒器摔在岩壁上,琥珀色的马奶酒顺着狼图腾流淌。
三石弓的寒铁弓臂泛起白霜,袁阳手指轻轻搭上犀筋弦,整张弓突然炸成铁屑。毒狼骑首领的绿瞳骤缩,手中匕首割破了掌心。
“四石,陨铁胎。”执礼官声音开始发颤。
袁阳单手握住缠着铜丝的弓臂,众人尚未看清动作,弓身已扭曲成麻花。黑狼重甲统领的面甲砰然闭合,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巴库特的金牙咬进下唇,血珠滴在狼皮靴上。当五石弓的玄铁弓臂被袁阳随手拉断时,雪狼圣子的眼角微挑。
“六石,雷击木。”执礼官喉结滚动。这张弓身布满闪电纹路的巨弓,正是库麦方才所用。
袁阳两指扣弦的刹那,崖顶突然炸响惊雷,百年雷击木制成的弓臂竟从中间劈裂,燃烧的碎木惊散了青狼部的战马。
金浮屠的金杯重重顿在案上,酒液溅湿契宣的白裘。
袁阳已然走向七石弓——那张用雪山巨猿胫骨制成的巨弓,缠着三股蛟筋的弓弦泛着血光。
“不可能!”巴库特独眼充血,豁然站起,“赌注翻倍!两千匹...”他的嘶吼被弓弦崩断声截断。
七石弓的蛟筋弦如毒蛇甩尾,在灰狼旗上抽出一道裂痕。
当袁阳的手指触到八石弓的龙角握柄时,整个鹰愁涧突然安静。
山风卷着碎雪撞在青铜弓臂上,竟在狼王齿间凝成七道流转的冰环。
弓身嵌着的七颗狼王齿正发出幽幽蓝光,此刻却像嗅到血腥的狼群般次第亮起,将少年清瘦的轮廓映成苍青色。
袁阳两指轻搭弓弦,指甲缝里还沾着丝丝晨露。
绷直的脊背突然弓成猎豹扑食的弧度,布衣下肩胛骨如刀锋破鞘。弓弦割破指腹的瞬间,狼王齿迸出刺目血芒——
那根本不是人力能拉动的绞金弦,在他指间竟如抽丝般缓缓张开!
“喀嚓!”
山壁崩落的碎石还未坠地,八石弓已然断作两截。
弓臂裂口处喷涌的蓝光里,竟传出百年狼魂的凄厉长嗥。围观的老兵手中酒囊砰然炸裂,陈年烈酒在空中凝成冰珠。
袁阳随意踹开脚边断弓,染血的布条缠着腕骨在风中狂舞。
当掌心按住九颗狼王齿拼成的吞口时,整座山涧突然震颤不止。
他后撤半步踩碎青石,单掌轻松抵弓,绷紧的脖颈暴起蛛网般的紫红血管这已不是开弓,而是与山岳角力!
弓弦嵌入指骨发出令人齿寒的摩擦声。九颗狼王齿同时炸成骨粉,却在少年背后凝出九重狼影。
随着脊椎爆出爆竹般的脆响,九石硬弓竟被他轻松勾着弓弦生生扯开!
迸射的骨渣混着铁屑洒落时,二十步外的松林齐刷刷拦腰折断。
金狼部的可汗,全草原的共主,金浮屠,手中镶满玛瑙松石的黄金酒杯早已被他捏扁。
少年犹如闲庭信步,迈步走向弓架上那最后一张十石弓。
他手指咬住弓弦的瞬间,脚下岩层轰然塌陷。
鹰愁涧百年不化的积雪开始倒卷升空,在血色月轮下形成巨大的暴雪旋涡。
观战的青狼骑首领突然跪倒在地,这个屠过三座城池的魔头,此刻竟被少年拉弓时泄露的杀意逼出两行血泪!
当第十声狼嗥刺破云霄时,人们看见永生难忘的奇景:袁阳周身腾起炽白气浪,毛孔开阖间竟有蓝白色细碎闪电,却在金光流转间不断炸裂。
十石弓在他手中弯成嗜血的赤月,七颗初代狼王齿接连爆裂,每碎一颗,百里外的雪原便传来山崩之声!
最后一声弦断如龙吟。
崩飞的玄铁碎片洞穿十二面牛皮战鼓,袁阳站在直径三丈的龟裂深坑中,右手弓身断为两截。
而那位吓昏的狼骑首领在三十年后仍会惊醒哭喊——
满场安静,霎时欢声雷动,“巴特尔”,草原信奉强者为尊,少年的表现征服了所有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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