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出医院出来后,阿米林买了一些食物后,就直接回到了杯户町公寓。
然后他整整一天都待在公寓里,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夜幕来临,趁着天上的星星与皓月争辉之时,阿米林悄悄的钻进被窝入眠,惟恐惊扰到天上这些精灵的雅兴。
……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小九恰如其分。
他神情麻木的走在前往实验室的路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显然教授等人无法复活的事实对他所造成的打击是巨大的,在这之前虽然教授等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对他也造成了相当大程度的打击,但是好在他的心中还保留着一丝幻想,这一丝念想是支撑着他一直往前走的动力。
但是如今随着心中那一丝幻想的破灭,一直以来支撑着小九的信念浑然倒塌。
小九从小流落街头,他讨过饭,睡过坟地,与野狗抢过食,被人逼着做过扒手……他经历过无数常人所没经历过的罪恶,见识过人世间最阴暗丑陋的人性。
在遇到教授他们之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温情,在他有限的人生认知中,这个世界是冰冷无情的,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直到遇到教授他们,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并不都是充满了尔虞我诈。
在这里,他体会到了这一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他们待他如子侄,给了他只有家人才有的关爱。
他们是他黑暗冰冷的世界当中唯一的光亮,如今这些光亮已经全部熄灭,他的世界重新恢复了黑暗。
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眷恋也随着那些光亮一起远去,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小九浑浑噩噩的进入实验室,然后听从着维克多教授的指挥,乖乖的配合着进行实验。就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人摆布。
眼里全是药剂的教授,并没有察觉到小九的情绪变化,依然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药剂实验里。
确立了核心材料的教授正在慢慢的完善药剂配比,试图将这种药剂真正的制作出来。
由于教授在完善药剂配比,所以每当药剂中的配比变动时,小九就会接受一次注射,以便于时刻监测药效的变化。
这也就导致小九注射药剂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只是对此无人在意,包括小九自己。
时间就在这样枯燥无味的实验中流逝着,小九自己也数不清具体去了实验室多少次,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变得混沌。
……
一日。
当小九在早晨走进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同之处。
实验室中,不但维克多教授和两个助手全部到齐,而且实验室当中还多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偏胖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鹰钩一样的鼻子。
小九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向维克多教授微微点头致意后,就沉默的走到实验台旁,躺了上去。
一旁的维克多教授向两个助理挥挥手,强压着激动之情,说道:“开始吧!”
两个助手一左一右的站到实验台旁,然后将各种监测身体变化的仪器接到小九身上,最后用准备好的皮带,将小九的双手和双脚固定在实验台上。
小九抬起头,略带疑惑的看着维克多教授,以往可是没有这个环节的,这是要玩儿什么新花样吗?
维克多教授走到小九身旁,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放心:“没事的,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等一切准备好后,维克多教授神情郑重的将针头插入小九身体,缓缓的将针管内的药剂推入小九体内。
维克多教授注射完毕,将针头拔出来,递给身旁的助手。
然后神情专注的盯着仪器,并且时刻留意着实验台上的小九的变化。
大约五分钟后,药剂开始生效。
先是各种监测仪器上的数据开始出现波动,一开始只是细微的变化,然后很快就出现了大范围的波动。
接着小九的身体上也出现了变化,肉眼明显的看到,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砰砰”的心跳声,就像擂鼓一般响彻整个实验室。
小九身上的青筋全部暴起,透过青色的血管,仿佛能看到血液在其中奔腾流走。
再接着,小九的皮肤表面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细小血珠。
小九难以抑制的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扭动、挣扎,固定着他手脚的皮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断裂。
两个身强力壮的助手,连忙上手按住小九的胳膊和双腿。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九心脏的跳动渐渐减缓,挣扎也越来越弱,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变得消瘦,眼窝也开始塌陷。
站在一旁观察的教授,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浓缩营养液,用针筒注射进小九身体。
连着注射了几次,小九的心脏逐渐的恢复活力,快速的跳动起来,然后他的身体也逐渐的充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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