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闪闪想冲过去,身体却像被透明屏障钉在原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是梦,是她触不到的、三年前的战争,是历史里早已写定的悲剧。
扎贡的数量越来越多,海面被染成了浑浊的绿,它们的触手绞碎渔船、推倒了望塔,青铜钟在混乱中被撞响,“咚——咚——”的声音沉闷又急促,却压不住扎贡的嘶吼和小马的哭喊。梦里的蹄子不知何时攥着块暗紫色碎片——正是她被单上天角兽图案的边角,碎片微微发烫,像在替她感受这场战争的温度。
“这就是……第一次进攻?”她喃喃自语,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爪子攥紧,连呼吸都带着疼。
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南风镇的边陲很快被绿荧色覆盖,更多的扎贡从佩德罗比海沟的方向涌来,像不断涌出的黑水。
而她,只能像个局外马,看着历史课本里“扎贡首袭南风镇,边陲尽毁”的冰冷文字,在眼前变成血淋淋的现实——那些奔跑的小马、破碎的渔船、燃烧的了望塔,都不是文字,是真真切切的生命在消失……
——
绿荧色的浪突然凝固了。
绞碎的渔船、倒塌的了望塔、哭喊的小马……所有鲜活的悲剧都像被按下暂停键,接着便开始像泡沫般消融——先是颜色褪去,再是轮廓变得模糊,最后连扎贡们粗壮的触手都化作一缕缕灰烟,散在虚空中。
海水不再流动,幽蓝荧光也熄了,整个梦境只剩一片混沌的黑,只有午夜闪闪蹄边那枚暗紫色碎片,还亮着微弱的光。
“咔啦。”
一声细碎的裂响从黑暗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粘稠的蓝光渗了出来——不是幽蓝荧光的清透,也不是扎贡鳞甲的冷绿,是像浸了油污的“脏蓝”,顺着虚空的裂缝往下淌,所到之处,连黑暗都像被染得发黏。
午夜闪闪的身体瞬间僵住,那是源于本能的寒意——那蓝光里裹着的气息,比扎贡的鳞甲更冷,比海沟的海水更腥,像无数腐烂的东西混在一起,钻进她的鼻腔。
蓝光慢慢聚成了人形。
瘦高的轮廓,关节扭曲得不像正常生物,身上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蓝膜,膜下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鳞片纹路,和扎贡的鳞甲一模一样。
祂没有清晰的脸,只有蓝光最浓的地方微微凸起,像在“注视”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正摆动着。
“‘外来者’,”祂的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是直接响在午夜闪闪的脑子里,带着像碎玻璃刮过的戏谑,“躲在梦里看了这么久,好看吗?”
暗紫色天角兽本想着后退,蹄子却像粘在虚空中。
“你到底想怎样?”
“‘玩’。”祂往前飘了半步,蓝光裹着的身体晃了晃,渗出几缕扎贡的触手虚影,“你该清楚,小马利亚挡不住我的。那些所谓的‘防线’,不过是让我多等几天的玩笑。”
祂的“视线”落在午夜闪闪的角上——那枚属于天角兽的螺旋角,此刻正因为紧张而泛着淡紫的光。
祂笑了,笑声像气泡破裂的“啵啵”声:“暗紫色天角兽……梦魇的产物,多稀有的血脉啊……你明明能做到更多,却要守着那些弱小的小马?”
“加入我。”
祂伸出那缕触手般的蓝光,停在午夜闪闪面前,蓝光里映出佩德罗比海沟的景象——陨石还没坠落,海沟里满是生机,可下一秒,景象就变成了小马利亚的城堡倒塌,无数扎贡涌进城镇,而祂身边,站着一个暗紫色的身影,正是天角兽形态的自己。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力量,永生,或者……让佩德罗比海沟的悲剧从来没发生过,亦或是找到‘她’。”
祂的声音软了些,却更像诱饵,“只要你点头,那些‘历史’,随时可以改写。”
午夜闪闪的心脏狂跳,蹄边的暗紫色碎片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她看着蓝光里自己的虚影,又想起刚才梦境里小马们被缠住时的呼救声——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力量,一边是早已写定的悲剧,可那枚碎片传来的温度,却在提醒她:她是午夜闪闪,是天角兽,不是可以被污秽吞噬的棋子。
“我……”她刚想开口,那道污秽蓝光突然猛地收缩,祂的“脸”凑近了些,蓝光里的鳞片纹路变得清晰:“别急着拒绝。你会想通的——毕竟,谁会愿意看着自己守护的一切,变成下一堆泡沫呢?”
话音刚落,祂的身体就开始像之前的景象般消融,粘稠的蓝光顺着裂缝往回退,只留下最后一句话,飘在虚空中:“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聪明’的答案,午夜闪闪。”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
午夜闪闪瘫坐在虚空中,蹄边的暗紫色碎片终于不再发烫,可那道污秽蓝光的气息,却像粘在了她的皮毛上,怎么都散不去。
她知道,这场梦,从来不是回忆——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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