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人员点头离去。
赵明哲望着窗外繁华的香江夜景，心中波澜起伏。
那一夜的香江，灯火如昼。
维港旁的酒店宴会厅里，一群华人企业家正共庆重要时刻。
“各位，今晚值得庆祝！”一名五十岁上下、西装笔挺的男子举杯高呼，“陈先生成功拿下置地，怡和洋行这次可算栽了个大跟头！”
厅内觥筹交错，欢声不断。
璀璨的水晶灯下，盛装的宾客们笑语盈盈，气氛热烈。
“陈先生真是为我们争了一口气！”
短发女人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含笑开口：
“要我说，当年包船王拿下九龙仓那一仗，场面可没这么轰动！”
旁边一位年轻男人接话：“怡和这次真是摔了个大跟头。”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想办法自救？”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
“自救？拿什么救？”年轻男人不以为然，“现金流都快断了，杠杆加到顶，还能有什么后手？”
“确实，怡和如今像是折了双翼。”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收起笑容，正色道：“从今往后，华资在香江的势头，怕是再也挡不住了。”
另一处私人会所里，麻将碰撞声不绝于耳。
“听说林飞把置地集团拿下了？”牌桌上有人忽然提起。
“今早的新闻我也看了，”对家摸着一张牌，应声道，“怡和这次算是尝到苦头了。”
“何止是苦头，根本是哑巴吃黄连！”
“那我们是不是该找机会和飞龙集团多走动走动？”
“有道理。”
“现在谁还敢小看这位香江新贵？”
“既然都这么说，今晚就开瓶好酒庆祝庆祝！”
几人笑着举起了酒杯。
游艇内灯光朦胧，雪茄的轻烟缠绕着名贵沙发与红酒香气。
包船王坐在主位，指间夹着雪茄，目光如炬地望向对面的女婿吴光政。
“光政，林飞这次收购置地，你怎么看？”
吴光政含笑答道：“他这招‘多空并行’确实漂亮。先用资产重组与空头合约封住怡和的退路，再以现金场外认购夺下51%股权，一举锁定控股权。”
包船王微微颔首：“商业手腕是够老辣。不过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就此收手吗？”
吴光政略作沉吟：“依我看不会。怡和现在现金流吃紧、杠杆高企，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若他想要扩大战果，眼下就是最佳时机。”
“那你认为他后续会怎么走？”
“很可能继续增持怡和股份，甚至启动全面收购。通过现金或股权置换，既巩固置地的控制权，又能将怡和其他核心资产并入飞龙版图。”
包船王露出赞许的微笑：“你看得很透彻。”
陈明远含笑答道：“不过我们也不可低估联合商行，那老牌对手不会轻易认输。”
王航宇神色认真：“自然，商界如战场，永远不能小看任何对手。但这一回，我认为李昂已经掌握了‘先手’与‘战略优势’，联合商行想扭转局面，恐怕并不容易。”
夜色渐深，船舱内的气氛也愈发沉静。
王航宇从容点燃另一支雪茄，陈明远则埋首细读摊在桌上的多份行业分析。
“明远，若换作是你，会如何布局？”
陈明远抬头答道：“倘若是我，或许会考虑整体收购联合商行，随后实施‘资产剥离’与‘业务重组’。”
王航宇闻言轻笑：“很典型的商业思路，但你不认为这样做会严重影响腾龙集团的资金流动性吗？”
陈明远点头：“您说得对，全面收购的确需要巨额资金，会大量占用‘可支配现金流’。一旦资金周转出现困难，整个腾龙集团都可能受到波及。”
王航宇语气平缓：“如果由我决策，我必然会将联合商行完全吞并，但绝不会一蹴而就。可能会先进行‘资本注入’，缓解对方短期的资金压力，再通过‘并购融资’或‘高息债券’等渠道筹措资金。”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解决了收购所需的大笔资金，又为自己争取了缓冲期。但这同样是一场冒险——因为从此你必须确保联合商行的‘营运现金流’稳定，足以偿付各项‘债务支出’。”
陈明远听得入神：“伯父，您这一策略等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联合商行自身的现金流推动收购。”
王航宇微笑颔首：“正是如此，这也是‘财务杠杆’的一种运用。但必须明白，杠杆率越高，风险也随之增大。如果联合商行的现金流未能如期回暖，整个腾龙集团都可能遭受重创。”
陈明远凝神思索：“这几乎是一场‘对赌’。”
王航宇吐出一缕轻烟：“商海沉浮，何处不赌？无非是赌注大小与胆识高低。”
…………
威廉姆斯家族的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压抑的气氛如同厚重的帷幔般令人透不过气。
“请您看看这份财报。腾龙集团先是采取‘底部建仓’的方式逐步增持华建集团的股份，随后宣布全面收购计划。”
刘墨渊手捧一叠文件，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
威廉姆斯先生眉头紧锁：“那姓李的竟然还在步步紧逼，他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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