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瞳孔微缩:“无意识状态下,你的能力依旧在被动运转?甚至能进行某种程度的‘自主交互’?”
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特殊。
“听着,小子,”马卡洛夫的声音压得更低,“这种情况,在彻底弄清楚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米拉杰和艾露莎。你的魔法太过特殊,一旦其真正的潜力泄露出去,会引来你无法想象的麻烦和觊觎。”
罗伊心中一凛,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马卡洛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依旧不轻):“好好休息。记住,力量的道路漫长而险峻,但你不是一个人。妖精的尾巴,永远是你的后盾。”
会长离开后,罗伊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心潮起伏。
解读与干涉世界规则……无意识状态下的自主运转……
“概念重构”的面纱之下,隐藏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惊人。而前路的艰险,也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但他握紧了拳头。
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为了掌控这份力量,也为了不辜负这个接纳了他的、吵闹而又温暖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罗伊的训练进入了新的阶段,一种近乎自虐的“精度锤炼”。
在弗里德更加严苛的指导下,他不再追求构筑复杂的结界,而是反复练习最基础的几个符文。他的任务不是让符文发光发亮,而是要用最微薄的魔力,勾勒出符文最标准的形态,并且要求每一笔、每一划的魔力输出都均匀、稳定,误差必须控制在弗里德规定的极其变态的范围内。
这需要他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像外科医生操纵手术刀一样,精细地控制着每一丝魔力的流转。往往一个最简单的“坚固”符文,他就要练习上百遍,直到精神力耗尽,头痛欲裂。
同时,他也开始尝试将这种“精度控制”应用于自身的“概念重构”。
他不再轻易地对完整的概念进行“剥离”或“附加”,而是尝试进行更细微的操作。
他找来一块坚硬的木头,尝试只剥离其表面极其微小的一点点“硬度”概念,使得那一小块区域能用指甲轻轻划出痕迹,而不影响木头的整体结构。
他对着摇曳的烛火,尝试只干扰火焰底部那一丁点区域的“燃烧”概念,让火焰微微晃动,而不至于熄灭。
他甚至异想天开地,尝试将一杯水中某个特定水分子的“温度”概念,与旁边另一个水分子的“温度”概念进行极其短暂的“交换”。
这些尝试无一例外地艰难,失败率极高,且对精神负荷极大。但每一次成功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精确操控,都让他对自身能力的理解加深一分,对那无形“规则”的感知也更清晰一丝。
他发现,当他以极高的精度去干涉概念时,魔力的消耗反而会有所降低,效果的持续时间也更可控。这印证了马卡洛夫关于“控制”的重要性。
然而,高强度的精神负荷和魔力压榨,也带来了副作用。
他开始做一些更加支离破碎、却又无比清晰的梦。梦里不再是混乱的标签,而是无数流动的、发光的线条和符号,它们构成复杂而美丽的图案,又不断分解重组。有时,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旁观者;有时,他又感觉自己可以伸手去触碰、去改变那些图案。
偶尔在深夜冥想或半梦半醒间,他会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魔力涟漪,周围的空气会出现极其短暂的、肉眼难辨的扭曲,仿佛有什么无形的“规则”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自己并未完全意识到这些,只以为是训练过度产生的幻觉和精神疲惫。
但他没有注意到,有时在他进行这种高强度精度训练后,公会里总会发生一些微不足道、却又难以解释的小意外——
比如,瓦卡巴点烟时,打火机的火焰会莫名其妙地闪烁一下,变得极其微弱,差点点不着;
比如,马卡欧走路时,会突然感觉脚下的地板有一瞬间变得像棉花一样软,让他一个趔趄;
比如,吧台上一个放得好好的空酒杯,会毫无征兆地向旁边滑动一小段距离;
这些小事太过细微和偶然,很快就被淹没在公会日常的混乱与喧嚣中,无人深究。
只有马卡洛夫,偶尔会停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后院训练室的方向,或者瞥一眼那个正在吧台边、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而显得有些眼神涣散的黑发少年。
“精度在提升……但精神的负荷,似乎也快到临界点了。”马卡洛夫抿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来,是时候让他接触一些更基础,但也更重要的东西了……关于‘界限’,关于‘代价’。”
而罗伊,依旧在汗水与精神的极限压榨中,朝着那“规则”的幽深之处,艰难而执着地前行着。他能感觉到,一扇新的大门,正在他面前缓缓开启一条缝隙,门后的风景,光怪陆离,蕴含着无限可能,也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他的“概念重构”之路,在经历了暴饮暴食般的初步探索后,终于开始步入需要精雕细琢、如履薄冰的“微观操控”阶段。而这条路上等待着他的,将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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