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和谢允仪的电话,顾母陷入矛盾。
顾兮很矛盾,愿儿去自然是方便的,但是养父的父亲见孙女本身就是荒谬的事。
毕竟,没有血缘。
很明显让允仪递话,她猜测安霆远要见得是她,虽然没有明说。
以安家的势力,她和如愿一落地,就会被接走。不想见也见了。
——
“拿阿澈的命作为见我的价码,这还真符合他的性格——一如既往的不择手段。”
“说到底,他的骨子里,还是不相信阿澈是他的孩子。和以前一样。”
说起来,也是冤孽。
“他的胸怀看起来很大,其实只有我这个枕边人知道,精打细算,步步为营。”
“没有这些,他没办法在那个龙潭虎穴里打拼到现在,有了如此庞大的家业。”
“一代草莽,一代枭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把商场上想法,替换到家庭里?把最亲最爱的家庭成员,也当成了对手。”
“是长期在名利场上浸泡久了,他都会不可避免的变质,还是说他这种人本来就是那样。”
“那年,他在荒芜的土坡上爽朗地笑,说将来要为我,打拼出一番天地。”
“那热切和执着,像太阳。”
“他说,只有站在金字塔顶尖。才有资格和我并肩。因为我是他想得到那轮月亮。”
“你是江城的一枝独秀,我就做江城的护花使者。”
“记忆里的少年,终究在岁月的潮汐里,被冲荡到只剩沙砾了。”
……
顾兮眼角有泪,潸然落下:
“我早就从失望里走出来了,可是阿澈的一生就那么被毁了。”
顾千澈那对什么都不抱希望的性格,应该就是在那些孑然一身的时光里雕刻的。
那些本应该存在于天之骄子内心深处的资本,最后变成了他孤苦无依的源头。
命运,可真是讽刺。
“做母亲的对不起儿子,做父亲的抛弃儿子。他的一生已经够苦了。”
“我们是责无旁贷。”
“可是,伤他最深最重的那个女人,也江江城。”
说起来,她们是同一类人吧?被欲望和猜忌吞噬的野兽。
“我决不允许她再接触阿澈,伤害阿澈,如果她敢乱来,我要她……”
——
安屿其实挺费解,治疗他兄长的病请祁国手过来还需要作为条件,父亲确实做的有点不地道。
毕竟亲父子,谈条件确实过分。
但是想到只是让小侄女过来,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事,就算不叫,只要她知道父亲有状况,难道还会不来吗?
就算不是亲父女,一样忧心忡忡。
他见过侄女几次,像一轮小太阳,目光灼灼,又聪明懂事。
虽那时只有13岁,还不是干活的年纪。大哥对她视如己出,从不让她做什么活,把她当大小姐养着。
明明可以在半山别墅做女主人,偏要和大哥挤在民宿里,就是那么的粘着大哥。
白天给爸爸打下手,晚上就在海边替垂钓的大哥捡鱼。
她赶海的样子,特别天真,特别活泼,但却早早的懂人情世故。
这样的孩子,能不招人喜欢吗?
于是,他觉得如愿这姑娘像两个人,她像允姐自然是不必说,毕竟多年的抚育和教养,视同己出,如影随形,把她培养成人间富贵花。
但他感觉,更像年轻时的父亲。
所以,他隐隐地期盼,这孩子,最好不要长成父亲最后的模样。
老谋深算,机关算尽。
得到了繁华,权势,最后却丢了赤子之心。
——
在疗养院的祁山接到了安霆远的电话。本来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被这个当年好友一通求饶,拗不过,只好答应去给他儿子看病。
“老东西,你自己儿子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有心思要挟顾兮。”
“这不是没办法,有很多话临走想和她说,她又避而不见。”
“老安,你这是打算见顾兮了?”
“是吧,确认了一些事,所以当年的误会算是解开了。”他有些不忍
“你原谅她了?”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也不稀罕我的原谅。”
“我们当年的事情吵了无数次,到底谁对谁错早分不清了。”
“沈之亦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恨她。”
“等她来。”
同一个故事,每个人眼里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上一辈,比如乔顾婚变。
我以为我只是情非得已,步步为陷。你以为我是蓄谋已久,罪不可恕。
但错了就是错了,论迹不论心,鬼迷心窍的代价就是覆水难收。
可有些人不明白,还要挣扎。
——
“你们真是,我看就那样了。不过你的病还能拖几天?”
“本就是绝症,药石无医。你不都知道了吗?”
“我觉得还可以试试?可以再拖三个月。”
“算了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安霆远潇洒一辈子,不想临了了,受够一轮又一轮折磨。最后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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