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规则之城的城墙还浸在凉雾里,咱们清理队的越野车就碾着土路往规则三区赶了。
车后座上,念念怀里攥着女王留的白玩偶,手指无意识抠着玩偶的衣角,小眼神隔一会儿就往窗外瞟 —— 路两旁的杨树上缠满黑布条,布条上用暗红颜料画的长枪歪歪扭扭的,风一吹飘起来,看着既像指路的标记,又像拦路的警告。
“你们听好,三区的‘骑士规则’有三条硬茬!” 李哲捧着平板电脑翻女王的笔记,念得语速都有点快,“一、不能拒怨念骑士的‘决斗邀请’,拒了就被长枪穿灵魂;二、别碰他的‘怨念长枪’,碰了就被吞‘战斗意志’,变成胆小鬼傀儡;三、每天日落前得找着‘亲人遗物’唤醒他,不然三区就陷‘永恒决斗’,所有人都得重复砍杀。”
林晚手里攥着铜钥匙的线索,指节都捏得发白,心里头总悬着块石头 —— 念念昨晚说骑士长枪上有她爸的影子,而老周当年车祸的地方,就在三区边上那条废弃公路。她掏出来老周的旧照片,照片上老周穿蓝衬衫,笑得特温和,背面写着 “2023.5.10,送晚晚去产检”,正好是邪神头回醒的日子,也是向阳小区规则生效的头一天。
“快看前面!” 陈默突然猛踩刹车,越野车 “吱呀” 一声停在荒地里,我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洒了。
前头的地上插着十几支生锈的长枪,每支枪尖都冒黑雾气,雾里飘着模糊的人影,像是被枪穿了的魂。最中间那支枪上挂着块破铭牌,刻着 “小艾” 俩字,字迹都糊了。
“是‘长枪幻影’!” 陈默赶紧掏镇鞋铃,铜铃的微光在车周围裹了层光罩,“这些幻影是骑士的‘怨念分身’,见人就扎,枪尖那黑雾邪乎得很,普通防护根本挡不住!”
话音刚落,一支长枪突然从地里弹起来,枪尖直戳车窗 ——“砰” 的一声,撞在光罩上,瞬间变黑雾散了。
更多长枪跟下雨似的往车上射。林晚赶紧掏收集器,金色的执念结晶飘出来,在光罩外头又裹了层屏障 —— 长枪碰着屏障就变雾,可屏障的光也越来越暗。
“这么耗下去不是事儿!得赶紧进三区核心!” 阿凯掏破诡枪,朝着远处的长枪群开了一枪,“砰” 的一声,最前头那支枪炸了,幻影群暂时退了。
越野车重新开起来,半个钟头后,前头出现道高大的铁门,门上方刻着 “规则三区” 四个大字,字缝里渗黑液,顺着门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溪流,溪里飘着细长枪碎片。
“是‘怨念溪流’!碰着黑水就被标记,骑士专打被标记的!” 陈默停下车,从后备箱搬下来几块木板,“咱们用木板搭桥过去,千万别碰底下的水!”
众人下车,蹲在溪边一块一块搭木板,念念被林晚抱在怀里,小手指着铁门后头:“妈妈,门后面有好多盔甲,都在盯着咱们看呢。”
刚踩上铁门另一边的地,周围的景突然变了 —— 荒土路变成铺石板的街,街两旁站满了黑盔甲,每具盔甲手里都攥着长枪,枪尖齐刷刷对着咱们,跟支沉默的死士队似的,看得人后脊梁发毛。
“是‘骑士傀儡’!” 李哲赶紧掏执念结晶,“这些傀儡是被骑士怨念控的普通住户,只要不触发决斗邀请,它们就不打咱们!”
林晚带头往前走,盔甲傀儡的枪尖始终跟着她动,可没真扎过来。走了大概十分钟,街尽头出现座破教堂,教堂尖顶断了一半,墙面上全是弹孔,门口挂着块烂木牌,写着 “骑士教堂”—— 正是女王说的铜钥匙所在地。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冲鼻子的血腥味裹着霉味飘过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 长椅上积的灰都能埋住脚了。正中央的圣坛上放着个黑盒子,盒子上缠黑根须,根须顶端闪红点,显然跟根脉控制器有关。圣坛两侧各有间关着的忏悔室,门缝里渗黑雾气,里头跟藏了东西似的。
“铜钥匙应该在忏悔室里!” 林晚刚要往前走,陈默突然拉住她:“别冲动!忏悔室里有‘怨念陷阱’,进去就被迫想最愧疚的事,要是被愧疚裹住,就变忏悔室的一部分了!”
话音刚落,阿力突然跟魔怔了似的,眼神直勾勾的,朝着左边忏悔室走:“我得去忏悔…… 当年我要是早点回家,我妈就不会出事了……”
“阿力!回来!” 阿凯赶紧拉他,可阿力突然使劲,挣开阿凯冲进忏悔室 —— 门 “哐当” 一声关上,里头传来阿力的哭声:“妈!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门买东西!”
林晚赶紧掏收集器,金色的执念结晶飘到忏悔室门上,结晶融进门板,门上的黑雾气慢慢淡了。陈默一脚踹开门,里头的景象让咱们倒吸口凉气:阿力坐在忏悔椅上,身上缠黑根须,根须正往他七窍里钻,他跟前站着个穿围裙的女人幻影,正是阿力的妈妈。
“快用执念结晶唤醒他!” 林晚喊,阿凯掏出自己的结晶 —— 是他和阿力小时候一起钓鱼的照片,金色结晶飘向阿力,根须瞬间退了,阿力的眼神亮了,抱着阿凯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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