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南,炸锅了。
“苏记平价米铺”六个大字,像六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赵德全的老脸上。
那招牌崭新,门口排队的长龙却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压压一片,喧闹声几乎要把集市的顶棚给掀翻了。
“一石米,比市价便宜整整五钱!这苏晚照是疯了还是傻了?”赵德全在自家粮行的二楼雅间里,气得把心爱的紫砂茶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裤腿,他也浑然不觉。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血压飙升,心态崩了。
这几天他正联合城中几家粮商,暗中抬价,准备趁着青黄不接狠狠割一波韭菜,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苏晚照这记背刺,直接捅进了他的腰子。
便宜五钱,这已经不是让利,这是在用刀子割他的肉!
“她哪来的粮?哪来的低价粮?”赵德全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苏州城里但凡有点存货的粮商,哪个不看我赵某人的脸色?她从哪变出来的米?查!给我查!把她的底细都给我查出来!”
账房师爷陈必福缩着脖子,连连点头哈腰:“东家息怒,东家息怒,小的这就去办。”
陈必福此人,人如其名,平生所求唯“福”而已,具体来说就是财和命。
他揣着赵德全给的五十两“调查经费”,心里一边骂娘一边盘算。
直接去问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苏晚照那小娘们精得跟猴似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点非常规手段。
当晚,月黑风高。
陈必福换上一身夜行衣——其实就是染黑的粗布短打,鬼鬼祟祟地摸到了苏记米铺后院的仓库。
仗着自己身形瘦小,他像只老鼠一样翻墙而入,动作居然还挺麻利,心里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果然,打工人的潜能都是被老板逼出来的。
仓库里静悄悄的,只闻得到一股新麻袋和稻谷的混合清香。
可当陈必福划亮火折子,那微弱的光芒照亮四周时,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空的!
偌大的仓库,除了角落里堆着几百个同样空空如也的新麻袋,连一粒米都没有!
“我去,搞什么名堂?玩空城计呢?”陈必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不死心,四处翻找,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被压在麻袋下的桌子,桌上,赫然放着一本账本。
他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凑过去看。
账本是新的,只记了几笔,但其中一笔让他瞳孔地震——“预付边镇陆记商行定金五千两,订购上等白米十万石,约定七月十五前由水路运抵苏州。”
陈必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用随身带着的炭笔和纸,飞快地把这行字抄录下来,然后像兔子一样溜之大吉。
赵德全听完陈必福的回报,先是愣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苏晚照,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一把抢过陈必福抄录的纸条,那眼神,就像是赌徒看到了同花顺。
“边镇米?七月十五前到货?她怕是不知道今年江南雨水多,算算日子,这几天就是梅雨季的巅峰!老天爷都在帮我!”
赵德全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泛着病态的红光:“她这是在赌!赌老天爷赏脸,赌水路通畅!可我偏不让她赌赢!她不是没米吗?她不是在演空城计吗?老子就让她把这出戏唱成绝唱!”
“传我命令!”赵德全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立刻、马上,在市价上再加三钱,把全苏州城里所有能买到的米,全都给我收回来!一粒都不要留给她!我倒要看看,等她的米船被大雨堵在半道上,她拿什么来填她那平价米铺的窟窿!到时候,老子手握全城之米,价格还不是我说了算?哈哈哈哈,我预判了你的预判,这波我占上风!”
一时间,苏州粮价疯涨,百姓怨声载道,而赵德全却如同一个疯魔的赌徒,将全部身家都“押上”了,坐等一场大雨,判苏晚照死刑。
与此同时,城西一处清幽雅致的宅院内,谢昭正执笔蘸墨,气定神闲。
窗外是赵德全搅起的满城风雨,窗内却是一室安宁。
一个府学学子模样的年轻人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低声汇报。
“……先生,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如今城里茶馆酒肆都在传,说朝廷体恤江南灾情,不日将开通漕运,从湖广调集百万石官粮前来平抑粮价。”
谢昭微微颔首,将笔下刚刚画好的一张图纸递了过去:“把这个也‘不小心’泄露出去。就说是工部快马加鞭送来的‘京杭大运河下游疏浚进度表’,上面标明了清淤节点和预计通航时间。”
学子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就心领神会,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和煞有介事的官方印章(伪造的),足以以假乱真。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先生高明!如此一来,那些囤货的粮商必然会信以为真,担心官粮一到,米价暴跌,肯定会捂紧米袋子,谁也不敢轻易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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