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沈星河院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是要证明什么理论,他这是在进行反人类的实验!”
“更糟糕的是,”黎未的声音低沉下来,“昨晚我们的‘咸鱼机器人’虽然干扰了核心,但病毒并未被清除。它像是被激怒了,反向渗透进了学院的神经网络,并且进行了自我迭代。这次通过梦境传播,只是它的第一次‘公测’。现在,它已经完成了升级。”
光幕上,一段新的代码链缓缓浮现,比之前的结构复杂了十倍不止,并且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活物般的律动。
李教官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也就是说,我们头顶上还悬着一颗定时炸弹,而且随时可能再次引爆?”
“是的。”黎未点头,“而且,下一次,‘咸鱼广播体操’恐怕就不管用了。”搞笑也是有冷却时间的,同一个梗玩两次,效果只会大打折扣。
卫砚舟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终于开口,他的视线落在黎未身上:“他为什么针对星图学院?”
这个问题,黎未也想过。
“或许……因为这里是帝国异能者最集中的地方,是最好的‘培养皿’。又或者……”她想起莫离和贺九渊的关系,一个念头闪过,“……因为贺九渊毕业于星图学院。”
这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技术报复,更像是一场针对整个异能者体系的宣战。
会议还在继续,网络上早已炸开了锅。
“星图学院咸鱼操”以不可阻挡之势冲上各大平台热搜榜首,相关词条包括#史上最沙雕救援行动#、#我的异能觉醒了但好像是用来顶锅的#、#论如何优雅地在社死边缘反复横跳#。
无数网友涌入星图学院的官方账号下留言。
“求教程!孩子学习压力大,我看这套操很解压!”
“楼上的,你确定你孩子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吗?”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领操的妹子好飒吗?头顶锅盖,手持拖把,面对上百个失控的异能者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大佬+1,那一个鲤鱼打挺接平地摔,摔出了王者的气势!”
“视频我已经下载了,准备公司年会上表演,感觉能拿一等奖。”
舆论从最初的震惊、疑惑,迅速转向了娱乐化的狂欢。
没有人真正意识到这场闹剧背后,隐藏着多么深重的恶意。
人们笑着,闹着,将一场险些酿成巨大灾难的恐怖袭击,当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深夜,学院某间被严密监控的实验室里,莫离坐在黑暗中。
他面前的光幕上,循环播放着黎未在广场上摔倒又迅速爬起来,继续挥舞拖把高喊口号的画面。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微微颤抖。
屏幕里那个女孩,明明狼狈不堪,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一颗砸进死水潭的滚烫陨石,激起的涟漪荒诞又充满了生命力。
他本该愤怒。
他的“艺术品”,他精心设计的、旨在揭示人类精神脆弱本质的“共振”,被这样一种近乎侮辱的方式消解了。
疯狂被消解成了滑稽,恐慌被消解成了笑料。
然而,看着屏幕里黎未那个踉跄的背影,他喉咙里却逸出一声极轻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
但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他迅速抹去脸上所有表情,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空洞。
他错了。
他以为只要揭开幕布,人们就会看到内在的混乱与疯狂。
但他没料到,有人会选择在幕布上画一个滑稽的笑脸,然后邀请所有人一起跳舞。
这不行。
这绝对不行。
世界的本质应该是熵增,是混乱,是不可逆的崩塌。
秩序、欢笑、希望……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幻觉,是需要被修正的“bug”。
他的手指重新落在键盘上,快如幻影。
一行行全新的代码在他指下生成,带着某种不祥的、冰冷的逻辑。
“第一阶段测试结束。样本对‘幽默’疗法反应过度。启动第二阶段协议……‘净化’。”
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与此同时,星图学院的大门外,数辆漆黑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悬浮车悄无声-息地驶来,停在了警戒线前。
车门滑开,一名肩章上缀着金色星徽的中年将领走了下来。
他没有理会李教官的敬礼,只是抬头,用一种审视货品般的冷酷目光,扫过灯火通明的校园。
他的视线掠过广场上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涂鸦,最终,定格在了行政楼的最高处。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所学校,倒像是在看一个失控的实验室,一个亟待被彻底消毒、甚至摧毁的疫区。
喜剧的帷幕已经落下,而审判的钟声,即将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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