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世子府的鸡刚打第一声鸣,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就被福伯的敲门声吵醒。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看着身上宽大的寝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萧珩的身材比她高大许多,穿他的衣服总像套着个布袋子,尤其是睡觉时,稍不注意就会把被子踢到地上。
“世子,该起身了,今日要去御花园赴宴,得提前梳洗打扮。”福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催促。
沈知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慢悠悠地起身。刚走到梳妆台前,就看到铜镜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眼神却透着自己惯有的清冷,这反差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拿起梳子,想把头发梳整齐,可萧珩的头发又粗又硬,她梳了半天,不仅没梳顺,反而扯掉了好几根,疼得她龇牙咧嘴。
“该死的萧珩,平时都不打理头发的吗?”沈知微低声吐槽,只能喊来秦风帮忙。
秦风走进来,看到“世子”对着镜子抓狂的样子,差点笑出声,赶紧低下头忍住:“世子,您平时不都让小的帮您梳发吗?今日怎么自己动手了?”
沈知微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本世子就是想试试,没想到这么麻烦。赶紧的,别耽误了赴宴的时辰。”
秦风熟练地拿起梳子,三两下就把“萧珩”的头发梳成了发髻,还戴上了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玉冠。沈知微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心里却更慌了——这副纨绔又张扬的模样,要是在御花园宴上出错,肯定会被陛下察觉异常。
梳洗完毕,福伯端来早餐。看着桌上的烤肉、酱肘子,还有一壶酒,沈知微皱起眉——她平时早餐只吃清粥小菜,哪里吃得下这么油腻的东西?可她又不能露馅,只能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烤肉放进嘴里,强忍着油腻感咽了下去。
“世子,您今日怎么吃得这么少?”福伯疑惑地看着她,“往日里您一顿能吃一整盘烤肉呢。”
沈知微赶紧找借口:“今日要赴宴,吃太多容易犯困,留点肚子在宴会上吃。”
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马蹄声。秦风快步走进来:“世子,沈小姐的马车到了,说是在门口等您一同去皇宫。”
沈知微心里一紧,赶紧起身:“知道了,我们走。”
走到门口,就看到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坐在马车上,穿着一身淡粉色襦裙,头发梳成了精致的垂鬟分肖髻,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珩扮起女子来,竟有几分像模像样,就是眼神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你怎么才来?再晚就要迟到了。”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也压低声音:“还不是你这头发太难梳!对了,温景然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没有,他昨天看了古籍里的批注,问了我母亲的事,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应付过去了。”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今日御花园宴的座位图,我昨晚偷偷画的,你看看,别坐错位置。”
沈知微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陛下坐在主位,她和萧珩的座位挨着,旁边就是柳承业和柳如烟,还有温景然。这座位安排,分明是故意把他们凑在一起,不知道陛下是何用意。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柳如烟昨天还送了有毒的桂花糕,今日宴会上肯定还有花样。”沈知微把纸条塞回袖中,率先走上马车。
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也跟着上车,刚坐下就忍不住吐槽:“你这马车也太硬了,坐着一点都不舒服,还是我闺房的软轿舒服。”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白了他一眼:“知足吧,这已经是我最舒服的一辆马车了。对了,等会儿见到陛下,你别乱说话,要是问起殿试准备,就按我给你的策论要点答,别露破绽。”
“知道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吗?”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悄悄把策论要点在心里过了一遍。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担心柳承业会在宴会上发难,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则担心温景然会看出破绽。
到了皇宫门口,两人下车,并肩走向御花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柳如烟和温景然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们。
“表姐,萧世子,你们来了。”柳如烟脸上挂着甜腻的笑,眼神却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我还以为你们会迟到呢。”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本世子做事,何时迟到过?柳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柳如烟脸色僵了一下,却没生气,反而转向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表姐,你今日真好看,这粉色襦裙很适合你。”
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多谢表妹夸奖,你今日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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