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那冰冷傲慢的声音像是一根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刚刚构筑起的、脆弱不堪的希望泡沫。李昊!这个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几乎与“噩梦”同义。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墙角那堆充当“保险柜”的干草,那卷靛蓝细棉布和五枚铜钱正静静地藏在下面。绝不能让李昊发现!否则,这点微末的希望火种,顷刻间就会被对方踩灭,甚至可能成为新的笑柄和罪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个近乎麻木的表情,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罢工的破木门。
门外,月光清冷。
李昊果然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繁复的银丝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手持一柄白玉骨扇,并未打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他面容算得上俊朗,但眉宇间那股刻薄的倨傲和眼底的轻蔑,将这份俊朗破坏殆尽。他微微昂着头,用下巴看人,仿佛多看这静思院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身后半步,如同影子般立着一个灰衣老仆。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像是鹰隼,毫无感情地锁定着李昂。他双手拢在袖中,身形看似佝偻,却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息绵长近乎于无,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是李昊的贴身护卫,李福,原主的记忆里,没少挨这老家伙的暗亏。
“呵,”李昊见到李昂,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讥诮的弧度,扇子也不敲了,直接指向李昂,“我说怎么敲半天门,原来是我们李三少爷架子大,非得本少爷亲自来‘请’才肯露面?怎么,在这鬼地方闭门思过,思出优越感了?”
李昂垂下眼皮,掩住眼中的情绪,声音平淡无波:“二堂哥说笑了。我这地方腌臜,怕污了二堂哥的眼和脚。不知二堂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贵干?”李昊嗤笑一声,用扇子掩了掩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恶臭,“本少爷路过这犄角旮旯,想起家里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特地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顺便瞧瞧,是什么给了你胆子,都被发配到这种地方了,还敢指使下等仆役,鬼鬼祟祟地往外跑,怎么?还想搞什么花样?”
李昂心里一紧。果然!阿土频繁出入,还是引起了注意!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竟是这个瘟神!
“二堂哥误会了。”李昂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只是一个负责送饭的小厮,看我这里太过破败,好心帮我找了点旧布,想补补窗户,挡挡风寒而已。不敢劳二堂哥挂心。”
“补窗户?”李昊显然不信,他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李昂,又嫌恶地扫视着整个院子,“就你?还会补窗户?我看你是贼心不死,又想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听说你昨天还撕了自己的衣服?怎么?穷得连脸面都不要了,开始变卖家当了?”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似乎想从李昂身上刮下一层皮来,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李昂背后渗出冷汗,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二堂哥说笑了,不过是衣服破了,撕块布应急。”
“应急?”李昊向前逼近一步,那股盛气凌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看没这么简单。李昂,我警告你,你干的那些丑事已经让家族蒙受了奇耻大辱!父亲和族老们仁慈,只是将你发配至此,你若再不知悔改,还敢兴风作浪,甚至私下勾结外人,就别怪我家法无情!”
他身后的老仆李福,目光也骤然锐利了几分,如同实质般压在李昂身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李昂的心沉到了谷底。李昊这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他怀疑,就能给自己安上罪名。
【滋滋……检测到宿主遭遇重大社交危机及人身威胁。】系统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杂音响起,【建议宿主谨慎应对,避免发生直接冲突。当前环境对宿主极度不利。】
“用你说!”李昂在心里怒吼,脑子却在飞速旋转。硬顶肯定不行,示弱求饶更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必须想个办法把他糊弄过去!
就在李昊不耐烦地抬起扇子,似乎想用扇骨戳李昂的脸时,李昂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尴尬、羞愧和破罐破摔的诡异表情。
“二堂哥……既然……既然您都看见了……”李昂的声音变得有些吞吐,眼神躲闪,“我……我确实……有点小事……”
“哦?”李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说!什么事?敢有半句隐瞒,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李昂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咬牙,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但他知道,那老仆肯定听得见)说道:“我……我前些时日……在外面……欠了点……小钱……如今困在这里,实在是……囊中羞涩……连……连打点送饭杂役,求他带些干净吃食的钱都没了……不得已,才……才想了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想让那小厮帮忙……偷偷当掉一件旧衣……换点零钱……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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