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拄着那根饱经风霜的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里跋涉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原始社会的恶意”。
渴了,只能找山涧溪水,还得先用工地学来的土办法——用粗麻布过滤好几遍,生怕喝出寄生虫。饿了,只能找些看起来能吃的野果,或者设点简陋的陷阱抓小动物,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晚上睡觉更提心吊胆,随便找个树杈或者石缝蜷缩着,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
“不行,必须尽快找到人类聚居地,至少得搞点盐巴和像样的工具!”孙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觉嘴里淡出个鸟来。他无比怀念工地上那大锅饭,哪怕是最难吃的冬瓜炖肥肉,也比这强。
左腿的扭伤稍微好转了些,但依旧疼痛,严重影响了他的移动速度。他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再次端详那株“蕴灵草”。
草叶蔫蔫的,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依然顽强地散发出来,闻一下似乎能驱散些许疲惫。
“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孙建犯了难,“生嚼?泡水?还是得像炼丹一样处理?”他一个土木狗,对生物和化学的了解仅限于混凝土添加剂和钢筋防腐,对这灵草学一窍不通。
他尝试着撕下一点点草叶边缘,放进嘴里。
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瞬间炸开,差点让他把隔夜饭(虽然并没有)吐出来。紧接着,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从喉咙滑入胃部,然后像滴入清水中的墨点,缓缓向四肢百骸扩散。
“有效果!”孙建精神一振。这股热流所过之处,肌肉的酸痛和左腿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分,连精神也好了不少。
“看来直接吃是可行的,就是这味道太反人类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蕴灵草包好,不敢再多吃。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得省着点。
休息够了,他继续赶路。或许是蕴灵草那一点点效果,也或许是求生本能被激发,他感觉脚步轻快了一些。
傍晚时分,他终于在山坳里发现了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
“有路!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孙建几乎要喜极而泣。沿着小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小村庄出现在视野里。几十间简陋的茅草屋和木屋散落在山脚下,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鸡鸣狗吠和人声。
孙建激动得差点把拐杖扔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更加破烂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逃难的乞丐(虽然本质上就是),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有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村民正在闲聊,看到孙建这个陌生面孔,都警惕地看了过来。
“各位老乡,打扰了。”孙建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用尽量符合这个时代语境的语言说道,“在下……在山中迷路了,受了点伤,想讨碗水喝,问问路。”
一个看起来像是村老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虽然狼狈,但眼神清正,不像歹人,便点了点头:“后生,从哪里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孙建早就打好了腹稿,半真半假地说:“小子是北边逃难来的,路上遇到了狼群,跟家人走散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腿也摔伤了。”
他刻意隐去了乱葬岗和黑风寨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村民们闻言,神色缓和了不少。这年头兵荒马乱(孙建猜的),山匪野兽出没,逃难的人不少。老者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人。进来吧,村口张寡妇家有空屋子,你暂时落脚吧,回头让村里郎中给你看看腿。”
孙建千恩万谢,跟着老者进了村。村子不大,村民们的目光好奇中带着同情。他被安置在村尾一间废弃的柴房里,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好心的张寡妇给他端来了一碗稀粥和两个杂粮饼子,虽然清汤寡水,但对饿了两天的孙建来说,无异于山珍海味。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村里唯一的郎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过来看了看他的腿,捏了几下,疼得孙建龇牙咧嘴。
“扭伤了筋,没伤到骨头。敷点草药,静养些时日便好。”老郎中给他敷上一些捣碎的、气味刺鼻的草药,用布条包扎好。
孙建再次道谢,心里盘算着怎么尽快恢复,然后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状况,尤其是……修仙!
接下来的几天,孙建就在这小村庄住了下来。他腿脚不便,但嘴皮子利索,又是从信息爆炸时代来的,见识远超这些村民。他帮着村民算算账,教孩子们认几个字(当然是简体字,被当成了一种“异体字”),甚至用树枝在地上画图,解释了为什么圆形井盖不会掉进井口(虽然村民们觉得这问题很傻),很快赢得了村民的好感。
他也趁机打听消息。
这里果然不是普通古代世界,被称为“苍梧界”,有飞天遁地的修仙者,有妖魔鬼怪,也有凡俗王朝。他们所在的村子叫“靠山村”,隶属于一个叫“大炎王朝”的凡俗国度,位于其边境的黑风山脉边缘。而黑风山脉,正是以“黑风寨”那群土匪和山中精怪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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