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萧卿云攥着忘山河的手,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看着忘川,又看向宁风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所以……我们家小川是天才?可我们夫妻俩都是普通人,连魂力都没有,怎么会……”
“这大概率是武魂变异,而且是极为罕见的良性变异。”宁风致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温和地宽慰,“很多顶尖魂师的武魂,都源于这种意想不到的变异,这是小川的福气,也是他的机缘。”
忘山河沉默了片刻,忽然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忘川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宗主大人,剑斗罗冕下,我们同意。小川跟着你们,才能有更好的未来,我们不能耽误他。”萧卿云也跟着点头,眼眶却悄悄红了——既为孩子高兴,又舍不得他离开身边。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忘川的头,哽咽着叮嘱:“小川,到了宗门要好好听话,跟着大人好好修炼,不许任性,更不能给二位大人添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的,娘。”忘川拉住母亲的手,认真地说,“我会好好修炼,以后经常回来看你们,等我变强了,就再也没人能欺负咱们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不久后,尘心和宁风致带着忘川准备离开。临行前,宁风致趁着夫妻俩送忘川出门的间隙,悄悄将一张金色的魂币卡放在了桌角——卡里存着10万金魂币,足够夫妻俩安稳度过余生。他知道,寻常人家不会轻易接受施舍,只能用这种方式,为忘川留住一份牵挂。
随着魂力涌动,三人腾空而起,朝着七宝琉璃宗的方向飞去。忘川趴在宁风致怀里,回头望着越来越小的村庄,紧紧攥着拳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彻底不同。
回到七宝琉璃宗后,宁风致直接带着忘川来到了七宝大殿。殿内空旷宽敞,尘心早已在此等候,连原本缠着古榕玩的宁荣荣,也好奇地跟了过来,躲在尘心身后探头探脑。
“小川,把你的武魂释放出来,让我们看看。”宁风致温和地说。
忘川点点头,集中精神,右手掌心瞬间亮起紫光——那柄紫白花纹交织的长刀再次浮现,刀身泛着淡淡的光晕,却依旧感受不到丝毫魂力波动,安静得像一块普通的玉石。
尘心走上前,眼神锐利地盯着长刀,眉头越皱越紧:“这究竟是柄什么刀?明明没有气息,却像一头蛰伏的凶兽,只要靠近,魂师的本能就会疯狂预警,仿佛下一秒就会丧命。”
“更奇怪的是,”宁风致也凑了过来,语气凝重,“这武魂透着一股极致的消极,像是能吞噬一切的虚无,但小川的魂力里,却又藏着蓬勃的生机,两种力量相互矛盾,却又奇异地平衡着。小川,你的武魂有名字吗?”
“有的,叔叔。”忘川小声答道,“它叫‘无’。”
“‘无’?”躲在尘心身后的宁荣荣忍不住探出头,满脸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明明是有武魂的,却叫‘无’,也太有意思了吧!”
尘心没有理会荣荣的好奇,目光依旧锁定在长刀上:“小川,你能将它拔出来吗?我们想看看,这柄‘无’的真正奥秘。”
“好。”忘川依言双手握住刀柄,将刀横在胸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刀拔出!
“嗡——”
刹那间,一道无形的波动以忘川为中心扩散开来!周边上百米的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飞舞的尘埃、摇曳的烛火,甚至连宁风致和尘心的发丝,都瞬间停滞。下一秒,原本五彩斑斓的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色彩,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紧接着,灰白又被更深沉的虚无吞噬——那是一种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息的绝对空无,像一张巨大的嘴,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入腹中,缓慢却霸道地侵蚀着殿内的每一寸角落。
忘川只觉得意识一阵空白,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像坠入了无底深渊,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他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等待着坠落的疼痛,可下一秒,身体却稳稳地悬停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然后缓缓落地。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变了——脚下是不知材质的黑色地面,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阴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绝望气息。不远处,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站在雨里,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忘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朝着女子走去。越靠近,那股绝望的气息就越浓郁,像潮水般往他心里涌,让他忍不住想停下脚步。可奇怪的是,当他走到女子身边时,那股绝望感又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伞下的一片温暖。
“我名黄泉。”女子开口,声音像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清冽又温柔,“至此,是你……亦或是命途的召唤?”
忘川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大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叫忘川,我刚才还在七宝琉璃宗,怎么会在这里?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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