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迟迟没有回姜小帅的信息。
“大畏,你还好吗?”姜小帅的电话追了过来。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轻松:
“好着呢!师父,别担心!我是谁啊?我可是姜小帅的徒弟!这点破事儿,根本影响不到我!”
那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假。
“大畏,”
姜小帅的声音带着担忧,“我觉得这也不一定是真的,媒体嘛,为了流量什么编不出来!捕风捉影是他们的强项!”
“嗯,我知道,放心吧!”
吴所畏匆匆应下,几乎是逃也似的挂断了电话。再多说一秒,他怕自己伪装的坚强就会彻底崩塌。
吴所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古镇的桨声灯影、河岸暖光,都成了褪色的、模糊的背景板。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机械地刷卡、开门、关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还固执地亮着,停留在那个刺眼的热搜页面。
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只剩下麻木。连流泪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点点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
黑暗中,他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灭顶的寒意和心碎。
“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喊,一遍又一遍。
可这自欺欺人的咒语,在铁证般的“画面”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反而更衬得他像个可怜的笑话。
机场那定格般的“深情”凝望,热搜照片上那刺目张扬的红痕……所有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交织、循环播放,构成一部无声却震耳欲聋的“破镜重圆”大戏。
而他吴所畏,不过是这出戏外,一个无关紧要、被遗忘在角落的看客。那份巨大的失落和被彻底排除在外的冰冷,将他吞噬殆尽。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长夜。
——
池骋回公寓时,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几乎全是来自他父亲池远端,夹杂着几个陌生号码和刚子的。
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屏幕撞击皮革发出一声闷响。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指间夹着的烟明明灭灭。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头子”三个字,像催命符。池骋盯着它看了几秒,最终划开了接听键。
“池骋!!!” 池远端暴怒的吼声几乎要穿透听筒,
“你看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我昨天刚找人给你撤的热搜,你今天又上了,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池骋的声音冰冷:“丢人?那您干脆开发布会,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好了。”
“你!” 池远端被他噎得差点背过气,缓了好几秒才咬牙切齿地继续,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马上!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撤下来!还有,明天中午,你李叔家的女儿会来家里吃饭!你必须到场!这是命令!”
“命令?” 池骋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爸,您是不是忘了?我的副卡都被您停了。没钱,撤不了!”
“你……你和那个……” 池远端气得语无伦次。
“嘟——嘟——嘟——”
池骋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得更远。世界终于清静了,但心头的暴戾和烦躁却像野草般疯长。
郭城宇刷着手机上的热搜,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眼神却深不见底。
汪硕……真是好手段。
直到此刻,郭城宇才彻底看清了汪硕的棋局。这一招,可谓一石二鸟:
利用池骋的流量在国内迅速引爆知名度,同时将自己与池骋深度捆绑,制造舆论上的“事实关联”,为后续的“复合”做铺垫。
利用池骋的愤怒制造全民狂欢,那几道掐痕,成了他博取同情、捆绑炒作的利器!
“啧啧啧,”郭城宇低笑着摇头,眼底却掠过一丝寒意,“够狠。不知道池骋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真弄死他。”
——
翌日清晨。
吴所畏独自踏上前往灵隐寺的路。晨雾缭绕,古刹的飞檐在熹微晨光中若隐若现,清冷的檀香随风弥漫。
他听说,这里的香火能扶正缘,斩孽缘。
他与池骋那段纠缠至深、遍体鳞伤的过往,不正是一段彻头彻尾的孽缘吗?一场偏离常轨、注定荆棘密布、不被世俗祝福的感情。
不如……就在这佛前,做个了断。
吴所畏望着香烟袅袅的庄严大殿,心中一片苍凉死寂。
他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直到那场离奇的重生,将他固有的世界彻底击碎。原来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才是真正的主宰,轻易便能将人生玩弄于股掌。
站在香烟袅袅的佛像前,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爱过的那个人……他在二十几岁时,就已经爱过我了。”吴所畏的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又释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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