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疯了吗?!你这个疯子!!!”
池骋的理智彻底崩溃,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用尽全身力气才拨通了120,对着话筒咆哮着地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凄厉和恐慌。
就在他说完地址,低头看向汪硕的瞬间——
那只抚在他脸上的手,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垂落下来。
汪硕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脸上那抹极其微弱的、带着祈求的弧度,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池骋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他死死地抱着怀中的汪硕,瞳孔因巨大的冲击而涣散。
他对汪硕有恨,刻骨的恨。可当这具身体在他怀里慢慢冷却,当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消失,
一种比恨更猛烈的恐惧和剧痛瞬间吞噬了他!
那是一种被活生生挖走心脏的痛楚!他无法接受!
“汪硕!!”池骋猛地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人勒进自己身体里,声音凄厉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慌,
“醒醒!你他妈给我醒醒!听到没有!醒过来!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听见没有!我原谅你了——!!!”
他疯狂地摇晃着怀里的人,仿佛这样就能把即将消散的生命力摇回来。
只是,怀中的人,再也没有一丝回应。只有夜风呜咽着穿过寂静的街道,卷起一丝血腥的气息。
池骋紧紧抱着怀里的汪硕。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惊呼声、拍照的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
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传不进池骋的耳朵,也触动不了他分毫。
他的世界只剩下怀中的人,和那句在脑海中反复撕扯的祈求:“……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直到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划破凝滞的空气。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试图将汪硕从池骋僵硬的臂弯里接过去。池骋起初不肯松手,直到护士急促地说:
“先生!松手!我们要救他!” “救他”这两个字,瞬间刺醒了池骋,他猛地一颤,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看着汪硕被迅速抬上担架,送入救护车,池骋踉跄着跟了上去。
救护车内,空间狭小,充斥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刺目的灯光下,医护人员紧张地进行着基础急救,仪器发出单调而冰冷的滴答声。
池骋目光死死锁在汪硕毫无生气的脸上,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车子一路呼啸,终于抵达医院。汪硕被迅速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沉重的金属门在池骋眼前“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也仿佛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门上刺眼的红色“手术中”灯牌亮起,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
“医生!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池骋失控地抓住最后进入的医生手臂,声音嘶哑破碎。
“家属!冷静!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医生用力掰开他的手,语气急促而凝重,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请在外面等候!”
说完,医生迅速闪身进入手术室,留下池骋独自面对那扇冰冷的门。
他颓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目光死死钉在那盏“手术中”的灯上。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
脑海里只剩下汪硕跳下去前那决绝的一眼,和那句用生命换来的问句。
这是池骋第二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失去的痛苦。第一次是六年前,心被背叛的毒刃生生剜走;
这一次,是眼睁睁看着生命从指尖流逝的无力感。
那种钻心刻骨、令人窒息的剧痛,
两次都来自同一个人,一次比一次更甚,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走廊死寂的等待。
汪朕(汪硕的哥哥)、汪硕的经纪人,以及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郭城宇,脸色煞白地冲了过来。
“池骋!”
郭城宇一眼看到角落里的池骋,心猛地一沉,率先冲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压抑的焦急,
“怎么回事?!汪硕他怎么样了?!”
池骋像是没听见,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嘴唇紧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郭城宇急了,蹲下身用力抓住池骋的肩膀摇晃:
“池骋!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一位戴着口罩、神色凝重的医生快步走出来,目光扫过众人:
“谁是汪硕的家属?”
“我是!我是他哥!” 汪朕一步上前,声音紧绷得发颤。
医生迅速递过一张纸:
“病人情况非常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立刻签字!”
“病危通知”四个字,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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