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庭院青石板上还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
白鸟岩踩在露水中,木刀破空的锐响是此刻唯一的声音。一千次下劈带起的风卷动脚边草叶,汗水沿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地面洇开深色斑点。
“白鸟岩,起的好早啊。”神崎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难以置信,“话说你真的是来参加最终选拔的吗?”
她抱着竹帚站在廊下,晨光勾勒她单薄的身形,“明明只锻炼了一年。”昨天神崎葵就有些想问了,昨晚还想到关于最终选拔的事,睡的很不好。
“当然。” 白鸟岩动作未停,木刀轨迹圆融流畅。他侧身旋腕,刀锋过处空气发出被切裂的细微呜咽,最后一声嗡鸣收势时,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边。
神崎葵见白鸟岩如此平淡,一股没来由的怒气涌上心头。
神崎葵走近几步,竹帚扫过青石板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她低着头,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不可以大意……恶鬼是凶残的,它们会毫不犹豫地撕碎人的身体,然后吃掉血肉。” 声音里某种坚固的东西正在碎裂,“我曾经……也参加过最终选拔。我见过……”
她没有抬头,视线死死钉在地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里:“我再也没有勇气握刀。躲在蝶屋,做个护理……像个卑鄙的胆小鬼,只敢远远看着……”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碾碎在喉间。这些,是她一向不愿与旁人提及的,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鸟岩沉默地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庭院里只有竹帚刮擦地面的声音,单调得令人心慌。终于,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积蓄已久的泪水倔强地悬在边缘,不让它们坠落:“但是,但是我不希望你……死在那里!”
白鸟岩心头一紧,那祈愿的分量沉甸甸地压上来。他放下木刀,轻轻走上前。晨露浸湿的鞋底在干燥的石板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水痕。他低下头,目光沉静地望进那双含泪的眼瞳里:“不会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我绝不会死的。”
“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白鸟岩语气中满是坚定。
“不要否定你自己啊,小葵。这间蝶屋,每一味被研磨妥当的伤药,每一床被阳光晒暖的被褥,不都是在支撑着那些握刀战斗的人吗?”
“你在做的,同样是撑起鬼杀队未来的重要支柱。”
泪水,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和理解,汹涌地漫过堤坝,滚落下来。神崎葵的肩膀垮塌下去,不再是那个严厉的护理长,只是一个背负着沉重记忆、为此刻能分担出去一点点而哭泣的女孩。
“啊啦,白鸟君怎么把我们家葵弄哭了?” 带着笑意,却莫名渗着凉意的声音,像一缕紫藤花的香气悄无声息地飘近。
神崎葵触电般猛地后退一步,胡乱地用袖子抹着脸,语无伦次:“不!不是的,忍姐姐……我、我只是……”
蝴蝶忍倚着廊柱,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晨曦透过薄雾描摹着她纤细的身形。那笑容如常甜美,只是眼底却映着初阳折射下的微光,锐利得惊人。“哼哼,”她尾音轻扬,“不过,关于葵说的……”指尖摩挲着腰间木刀冰凉的刀柄,“我认为有一个更好的确认方法。”缓缓拔出木刀。
白鸟岩看着蝴蝶忍眼底那熟悉的、带着探究和一丝狡黠的光,无奈地叹口气,嘴角却勾起一个近乎认命的弧度:“总而言之,乐意奉陪。”他弯身拾起自己的木刀,后退半步,摆开基础架势。木刀前指,目光沉静如水。整个庭院的空气骤然凝滞。
“欸?”神崎葵泪痕未干,茫然地看着气场瞬息万变的两人,彻底呆住。
屋内的宁静被穿透纸门的、急促而清脆的击打声打破。
砰!砰!砰!啪!
小澄皱着鼻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嘟囔:“……清……别抢……我的……”梦里她正追着一个巨大的金平糖奔跑。小菜穗的嘴角微微翘起,小手抓着被角,仿佛捏着心爱小兔子的软毛。小清则四仰八叉,睡得最沉。
门外,庭院一隅。
“不知道这一次,白鸟君能不能接住这一招呢。” 蝴蝶忍嫣然一笑,足尖无声点地,身体如被风吹拂的柳枝般向侧面倾斜。她的笑容在初升阳光里明亮刺眼。下一个瞬间——
“虫之呼吸 · 蝶之舞 · 戏弄!”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蝴蝶忍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个淡淡残影,本体已如一道掠过低空的紫色闪电,超高速突刺形成的数道虚影如同同时振翅的蝴蝶,带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每一道虚影都指向要害,快得失去了形迹,只留下数道笔直向前的凌厉气息!
白鸟岩瞳孔骤然收缩。右脚猛地后撤一大步,将正面视野瞬间拉阔,身体微微下沉。那漫天蝶影中细微的动作差异、气流被撕开的轻微紊乱、木刀破空特有的高频嗡鸣——
“抓住你了!”
一声低喝。白鸟岩的木刀如毒蛇出洞,后发先至!叮! 精准无比地荡开刺向他咽喉的一道虚影!那感觉却轻飘飘如同击中泡沫。木刀顺势横扫,仓啷! 将另一道刺向肋下的攻击也拦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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