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急促的脚程踏过蜿蜒的山路,白鸟岩终于在夕阳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之前,抵达了鞍马山东麓的藤泽镇。
鞍马山绵延起伏,草木丰茂,传说山中蕴藏着诸多珍贵的药草。山下这座依山而建的小镇,便是靠着山上的物产维持生计,孕育出了一批经验老道的采药人。他们将精心采得的草药外运贩卖,品质上乘的口碑渐渐传开,竟吸引了不少外地商人专程前来收购。这使得不大的藤泽镇,人来人往间带上了几分驳杂的气息。
落日熔金,镇口的木牌在晚霞中显得有些老旧。白鸟岩穿着适合初夏时节、既不过于单薄也不显得累赘的深靛蓝色麻质束身衣裤,鳞泷师傅准备的沉重包裹早就放入置物袋。
连日赶路的疲惫如同实质,包裹着他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镇内人影稀疏,几家挂着灯笼的店铺透出昏黄的光。
当务之急是休整。
白鸟岩穿过略显杂乱的街道,选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干净的木质小旅馆走了进去。店主是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慈祥皱纹的老婆婆。办理入住时,老婆婆递过一个写着房号的小木牌,看着白鸟岩疲惫却年轻的脸庞,温和地邀请道:“小伙子,一个人赶路很辛苦吧?后头灶上还有些热粥和酱菜,不嫌弃的话,一起来吃点吧?”
白鸟岩确实饥肠辘辘,也不想拂了老人的好意,便点头道谢。
小小的餐厅里弥漫着米粥的香气和酱菜特有的咸鲜。两人对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气氛自然而融洽。白鸟岩喝了一口热粥,胃里暖暖的,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婆婆,刚才进镇子的时候,好像听人说最近镇子附近不太太平?似乎是有人在山上遇害了?”
老婆婆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说起来真是让人难过。出事的是我们镇里的几个采药好把式,都是勤快本分的人呐。为了多采些好药草,常常天不亮就进山,有时候太阳落山好一会儿了才踩着露水回来。”
她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惋惜,“可前几日啊,好几个人,连着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家里人急得不行,托人上山去寻,只……只捡回来一些带血的破衣裳碎片……”她摇摇头,语气沉重,“大概是遇到林子里的什么凶兽了吧。山里嘛,野猪、熊瞎子,有时候也是有的……”
她抬眼看了看白鸟岩依旧残留疲惫的面色,关切地说:“孩子,这些事啊,你听听就好,别想太多。看你这累的,快吃完回屋好好歇息吧。明天才有力气呢。”
白鸟岩沉默地点点头,将粥喝完,谢过婆婆的好意,回到了客房。躺在略显硬实的床铺上,他望着昏暗的屋顶,脑海中整理着得到的信息: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深夜归家、连续遇害、只发现带血衣物……这让他不由得加深了对恶鬼的怀疑。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启明星还挂在天际,白鸟岩便已起身。他动作利落地整理好装备,将那把裹着布套的新刀放入置物袋中,废刀令的颁布让他不得不受些限制。推开旅馆的门,街上竟已是人影晃动。一些早起谋生的小贩正挑着担子,摆开简易的摊位。
白鸟岩有些意外藤泽镇的勤劳,他走到一个卖饭团的摊子前,买了两个,揣在怀里当早饭。一边小口吃着温热的饭团,一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鞍马山的道路。商贩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劳作,而他,也将开始自己的工作。
天色阴沉,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垂,笼罩着整座鞍马山。林间光线晦暗,带着风雨欲来的沉闷。白鸟岩凭借从老婆婆和镇民旁敲侧击得来的大致方向,向找到血衣的鞍马山西北麓深处探索过去。
他步伐沉稳地在林中穿行,锐利的目光扫过地面、树干、灌木丛。寻找了很久,确实发现了一片有明显挣扎痕迹的区域——杂乱的脚步印记深深浅浅,明显是慌乱奔跑时留下的;脚印很清晰地指向一个方向,似乎有人在惊恐地逃命。
白鸟岩蹲下身,仔细勘察这些脚印。确实是普通人的脚印大小和深度,符合采药人的特征。然而……诡异之处在于,在这逃窜者的脚印之后,本该存在的追逐者的痕迹——无论是人的、兽的,甚至更大、更深的脚印——却无迹可寻!仿佛追逐者……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或者……根本没有实体?
一丝疑虑如同冰冷的蛇,爬上白鸟岩的心头。这很不寻常。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绵的轰鸣——是滚雷的声音!
白鸟岩站起身,微微蹙眉。线索似乎就此中断,现在天色更加昏暗,加上即将到来的暴雨,继续搜索效率低下且风险增大。他决定暂时撤回镇上,待雨后再来查探。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呜哇——!!”
一个女孩尖锐而充满恐惧的哭喊声,撕裂了沉闷的林间空气,从不远处的低洼地带传来!声音凄厉,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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