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阿忍!那个……我没有!你千万别……别生气……”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词句支离破碎。蝴蝶忍在感情上的领地意识有多强,心思又有多么敏锐,他比谁都清楚。
然而,面对他这副手足无措、窘迫到极点的模样,蝴蝶忍憋了仅仅两秒钟,便再也维持不住那份刻意的“怪腔怪调”了。“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不受控制地溢出。这笑声像是点着的火星,瞬间燎原,很快变成了畅快淋漓的大笑。她甚至微微弯下了腰,纤细的肩膀耸动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对着白鸟岩的方向徒劳地摇晃。
“哈哈哈……阿岩你……你这副样子……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她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晶莹的泪花,“不行了不行了……装严肃果然最累了!完全不适合我嘛!”
白鸟岩彻底懵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打得措手不及。他像个被定了身的木偶,只能呆呆地看着蝴蝶忍笑得前仰后合。
“唉哟,”笑够了,蝴蝶忍才抹去眼角的泪水,直起身,一边平复着剧烈的喘气,一边对着白鸟岩大大方方地摆手,脸上是毫无阴霾的、如夏日晴空般明丽的笑容,灿烂得晃眼,“安心啦~安~心~我怎么会因为这事生气?”
她甚至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那种带着调侃和纵容的亲昵,是只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流露的狡黠:“阿岩的心思……我都懂哦。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凑近过来,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里闪烁着澄澈的、没有丝毫芥蒂的真诚光芒,语气坦然而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我也一样哦,我和阿岩一样喜欢蜜璃呢。单纯,又温柔,不是吗?”
这一连串的峰回路转,从惊惧到欣喜般的释然,像一股暖流猛地冲刷过白鸟岩紧绷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下意识地、如同在森林里呼吸那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窘迫的红晕渐渐褪去,只留下些微的余温,揉合着一份感激。
“……嗯。”他喉咙有些发紧,最终只是用力地点了下头。那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蜜璃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笑脸,在蝴蝶忍温和包容的目光中安静地绽放着。他决定趁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松弛感说出决定——那沉重的告别不能再拖延了。
白鸟岩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郑重的、不容置疑的分量。蝴蝶忍脸上方才还余存的笑意,仿佛都在这一刻凝滞、消散了。他看着蝴蝶忍那双漂亮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澄澈的紫色里找到一丝情绪的变化,但那里只是像沉静的深潭,映着他严肃的表情。
“我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了。”他缓缓开口,目光在蝴蝶忍的脸庞上定格,“主公大人任命书下来了。”
他感觉到蝴蝶忍搭在他小臂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轻轻蜷缩了一下,但她的神情依旧专注地、近乎凝固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需要前往北海道。第一次去,需要熟悉的事情很多,时间会……”他顿了顿,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那难以出口的词语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很长。”
“北方……”蝴蝶忍轻声重复了一句,这个词尾音低低悬着。她的目光似乎透过他,望向了更遥远、更寒冷的北国疆域,那片冰雪笼罩、信息断绝的土地,“果然……那里情况一直不明朗。”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白鸟岩的脸上,没有任何质疑或抱怨,只有一种纯粹的、沉甸甸的担忧在那紫色湖底静静涌动:“会很辛苦吧?”
“职责所在。”白鸟岩的回应简洁有力,带着柱特有的冷硬和担当。但随即,他的语气无法自控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恋,“只是……会很久很久……见不到你了。还有蜜璃……”
蝴蝶忍深深地看着他。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再次向前一步,比刚才那个随性的拥抱更加深沉地埋进他怀里。这一次的拥抱似乎蕴含着力量,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两人之间这即将被距离拉开的缝隙重新压得密不透风。
她的声音贴在他胸前,带着温热的振动:“嗯,我知道。”没有煽情,只有一句沉甸甸的承诺。“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不准受伤。”
这极其“蝴蝶忍风格”的临别寄语——既是关心的极致表达,又带着她特有的、别扭的狠厉——奇异地冲淡了离别的愁绪。白鸟岩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甚至扯出一个极淡的、无奈又温和的弧度,用力回抱了她一下。
“嗯。”胸腔里的闷重感仿佛被那个奇特的“不许死掉回来”凿开了一道缝隙,让氧气透了进来。白鸟岩松开蝴蝶忍,眉宇间带着一种重新振作后的沉稳,“出发定在后天黎明。”
那几天剩下的时间里。任务指令尚未下达的蝴蝶忍出人意料地清闲下来,往日那个在伤员堆里旋风般穿梭的主治医师似乎消失了,她罕见地彻底放下了繁杂的事务,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浸泡在白鸟岩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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