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伯爵的提议
（起）
“罗莎夫人？”沈清焰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眉头瞬间拧成死结，“还附带一瓶没贴标签的红酒？”
这名字她从未听过，在巴黎时装周的风口浪尖上，任何来路不明的“馈赠”都像裹着糖衣的毒药。上次“夜莺”的暗袭还历历在目——那把藏在礼帽里的微型毒针，差一点就划破她的颈动脉，此刻想起后颈仍会泛起凉意。她可没蠢到去碰未知的风险。
“告诉前台，多谢好意，但这东西我不能收，让他们按流程处理掉——最好查清楚送件人的底细，别放过任何监控死角。”她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千面”立刻拿起内线电话回复，挂掉后转手拨通阿杰的号码：“查‘罗莎夫人’，重点排查巴黎社交圈和灰色地带的相关人物，越快越好，尤其注意近期和‘普罗米修斯之火’有交集的人。”
处理完这茬，套房里的空气依旧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窗外巴黎的霓虹明明灭灭，却照不进一丝暖意，未知的威胁像乌云般压在头顶，而“灰烬之歌”大秀后的荣耀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搅得只剩凝重。
恰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是奥利维尔伯爵的管家打来的。
“沈小姐，伯爵先生再次诚挚邀请您今晚共进晚餐，地点在酒店内他的私人小餐厅，全程由专属安保负责，绝对私密安全。”
沈清焰指尖顿了顿。奥利维尔伯爵——目前巴黎唯一一个主动抛出橄榄枝，还可能手握“普罗米修斯之火”情报的人。和他见面，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但错过了，或许就再也找不到如此接近核心的机会。
她沉默了三秒，语气恢复平稳：“可以，晚上八点，我准时到。”
（承）
八点整，沈清焰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在“千面”的陪同下走进伯爵套房区域。不同于上次肃穆的书房，私人餐厅里暖黄的烛光摇曳，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和水晶杯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露香气，倒比想象中多了几分家庭的暖意。
奥利维尔伯爵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身浅灰色羊绒便装衬得他愈发儒雅，目光落在沈清焰身上时，毫不掩饰欣赏：“沈小姐，今晚的你，比秀场上更添几分韵味。”
“伯爵先生过誉了。”沈清焰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既不显得疏离，也没有半分讨好——她清楚，在这些老谋深算的欧洲贵族面前，过度谦卑只会显得软弱。
入座后，侍应生依次端上法式洋葱汤、香煎鹅肝等精致菜肴，两人先从时装周的趣闻聊起，话题慢慢从寒暄转向正题。
伯爵举起酒杯，琥珀色的红酒在杯中晃出优美的弧度：“再次恭喜‘灰烬之歌’大获成功，这不仅证明了你的才华，更印证了我当初的判断——你绝非池中之物。”
“能得到您的赏识和支持，才是‘焰色’的幸运。”沈清焰轻轻碰了下杯沿，浅酌一口，红酒的醇厚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底的警惕。
等侍应生撤下前菜餐盘，伯爵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神情瞬间变得郑重：“沈小姐，我们都是聪明人，就开门见山吧。你现在的处境，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步步惊心，对吗？”
他湛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她，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夜莺’失手，不代表‘普罗米修斯之火’会善罢甘休，他们只会动用更强大的力量。你在巴黎无根无萍，急需一个能为你提供庇护和情报的盟友。”
（转）
沈清焰没有否认，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伯爵先生说得没错。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您愿意冒这么大的险帮我，想要的应该不只是‘欣赏’吧？”
奥利维尔伯爵闻言笑了，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心。我的提议很简单，也很公平。”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可以动用家族在欧洲的所有资源——法国的政界人脉、瑞士的金融网络、还有遍布全欧的情报线人，全力帮你对抗‘普罗米修斯之火’。他们的人员动向、商业布局、甚至是隐藏的安全屋位置，只要你需要，我都能给你；万一你遇到危险，我还能提供非官方渠道的庇护，让你在欧洲境内安全转移。”
沈清焰端着酒杯的手没动，静静听着，心里清楚，这样的支持背后，必然是狮子大开口的价码——奥利维尔家族能在欧洲立足百年，绝不可能做亏本买卖。
“作为回报，”伯爵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要‘焰色’品牌在欧洲地区的独家代理权。另外，沈氏集团的‘天穹’项目——不管现在遇到多少麻烦，未来只要重启，或者有任何技术授权、合作的计划，我的家族基金要拥有优先谈判权，而且必须拿到最惠合作条款。”
沈清焰的心猛地一沉。欧洲代理权尚可商议，但“天穹”项目是沈氏的核心技术，是父亲毕生的心血，更是她重生后必须守护的底线，这老狐狸的胃口，简直大到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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