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婆苏吉蜕鳞”的过程虽险象环生,但撤退之路却出乎意料地顺利。或许是因为迦罗耶的重创昏迷,使得暗血礁群龙无首,又或许是阿瑜陀在东侧的佯攻极大地牵制和混淆了敌人的判断,林风与莎珥一行人沿着潜流暗道安全返回了琉璃光林。
当他们从那个隐蔽的入口悄然现身时,立刻引起了留守娜迦们的一阵压抑的欢呼和激动。圣物失而复得,银蓝色的蜕鳞在略显黯淡的琉璃珊瑚林中散发着温润而浩瀚的光芒,仿佛为这片饱经创伤的圣地重新注入了生机与希望。莎珥将蜕鳞高高举起,所有娜迦,无论老少,都向着圣物,也向着林风,投以最虔诚的目光和最深的感激。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林风更关心阿瑜陀的安危。
“阿瑜陀尊者他们回来了吗?”他立刻向留守的娜迦询问。
话音刚落,光林另一侧的水流便传来一阵扰动。只见阿瑜陀在瓦苏基和几名娜迦勇士的护卫下,正快速返回。阿瑜陀的脸色有些苍白,周身梵光略显紊乱,衣袍上沾染了些许焦黑和冰晶的痕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瓦苏基等人也大多带伤,但精神却颇为振奋。
“林风!莎珥长老!你们成功了!”阿瑜陀一眼就看到了莎珥手中那枚璀璨的蜕鳞,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们没事就好。”林风迎上前,探查了一下阿瑜陀的状况,发现他只是力量消耗过大,并未伤及根本,心中稍安,“那边情况如何?”
阿瑜陀一边调息,一边快速说道:“我们在潮汐神殿制造了足够的混乱,模仿卡尔基的终结之力和广财天王旧部的反击迹象,成功吸引了大量守军,迦罗耶麾下的几个副将都被引了出来。我们且战且退,利用神殿复杂的地形周旋,最后凭借预设的传送阵纹脱身。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边搜索,暂时不会怀疑到琉璃光林这边。”
他顿了顿,看向林风,语气带着敬佩:“倒是你们,竟然真的从迦罗耶眼皮底下夺回了圣物,还重创了他……真是不可思议。”
莎珥将蜕鳞小心收起,接口道:“全赖林风尊者谋划周密,实力超群。若非他调虎离山,又一拳重创迦罗耶,我们绝无可能成功。”她将当时惊险的一幕简要述说,听得阿瑜陀和周围娜迦都心惊不已,看向林风的目光更加敬畏。
“如今‘揽绳’已备,接下来,就是寻找替代‘搅棍’的神物,以及选定搅海的地点了。”林风将话题引回正轨,时间紧迫,必须趁罗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启动“秩序搅海”。
就在这时,光林外围负责警戒的娜迦带来了一个消息——毗摩质回来了!
只见毗摩质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和几处新添的伤痕,快速游弋而来。他脸上带着兴奋与焦急混合的神色。
“林风尊者!阿瑜陀尊者!莎珥长老!”毗摩质顾不上行礼,急声道:“我联系上了广财天王旧部的一支小队!他们听闻我们的计划后,表示愿意提供有限度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们确认了‘沉戟渊’那半截‘金刚杵’的传说很可能是真的!”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据他们所说,那金刚杵名为‘伐折罗’,据说是远古时期帝释天(因陀罗)与一位阿修罗英雄激战时崩断,半截落入乳海,沉于‘沉戟渊’底。因其蕴含至刚至阳、破灭万法的雷霆正气,且沉重无比,寻常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就连罗睺也曾派人试图打捞,却都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所以一直搁置。他们认为,此物极有可能符合‘搅棍’的要求!”
这无疑是一个重磅好消息!‘揽绳’与‘搅棍’的线索都已明确!
“沉戟渊在何处?”林风立刻问道。
莎珥对乳海地理最为熟悉,她略一思索便道:“沉戟渊位于乳海西北方向,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沟,那里水流湍急,空间紊乱,充斥着各种危险的暗流和空间裂缝,甚至传闻有上古战场遗留的煞灵徘徊,环境极其恶劣。但也正因如此,那金刚杵才能留存至今未被取走。”
阿瑜陀眉头微蹙:“如此险地,取物必然不易。而且,我们时间不多了。罗睺经此一闹,必然加强戒备,甚至可能提前他的‘搅海’计划。”
林风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人,决断道:“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沉戟渊,尝试取回金刚杵伐折罗。另一路,则由莎珥长老带领,在琉璃光林附近,寻找并布置最适合进行‘秩序搅海’的仪式地点。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同时进行!”
他看向阿瑜陀和毗摩质:“阿瑜陀,你对梵界神器特性更了解,前往沉戟渊取金刚杵,需要你的智慧和梵光庇护。毗摩质,你熟悉广财天王旧部,由你带路并协调,务必确保此行顺利。”他又看向莎珥:“莎珥长老,搅海地点的选择和前期布置,就拜托你了。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有何禁忌?”
莎珥立刻回应:“根据古老传说和族中典籍记载,‘秩序搅海’需要一处能量相对稳定、能与乳海本源产生深层共鸣,且足够开阔、能承受搅动时巨大能量冲击的区域。琉璃光林东南方有一片名为‘万顷琉璃台’的巨大海底平原,那里海床坚固,上方水压均衡,且下方似乎有古老的灵脉经过,是理想的地点。我们需要在那里布置下引导能量和稳定空间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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