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被揭开,露出了底下三个摞在一起的精致木盒。盒子皆是上好的楠木所制,打磨得光滑温润,隐隐透着暗香,盒面上还雕着雅致的兰草纹样,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嚯,这盒子倒是挺讲究。”鹿彦祖咂咂嘴,和晚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期待。京城高官致仕还乡,送的“薄礼”会是什么呢?金银?珠宝?或是些稀罕的京中玩意儿?
鹿彦祖搓了搓手,率先拿起最上面那个扁长的盒子,轻轻打开。
盒内铺着柔软的深蓝色绸缎,绸缎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支毛笔。笔杆温润如玉,色泽深紫,显然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笔头毫毛饱满,锋颖锐利,透着匠人的精心。
“笔?”鹿彦祖愣了一下,拿起笔掂了掂,手感确实不错,但他随即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
晚晚也探过头来看,眨了眨眼:“紫檀杆,狼毫?嗯……倒是好笔,一看便知不便宜。”她语气平淡,显然这东西对她毫无吸引力。
鹿彦祖没说话,默默将笔盒放下,又拿起第二个略方一些的盒子打开。
里面同样衬着绸缎,整齐地放着一小沓纸。纸张洁白细腻,触手光滑,在光线下隐隐能看到里面交织的帘纹,边角还印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暗纹印章,似乎是某家知名纸坊的标记。
“纸……”鹿彦祖嘴角抽动了一下。
晚晚拿起一张对着光看了看,评价道:“玉版宣?还是上等的。这一小沓,怕是也值不少银钱呢。”她放下纸,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些许无聊。
鹿彦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那个最沉也最扁的盒子打开。
盒盖掀开,露出一方砚台。砚石色如重枣,质地细腻,雕刻成古朴的随形,线条流畅,砚堂打磨得如同镜面,上方还巧雕着一只卧蝉,栩栩如生。
“砚……还是一品的端砚。”晚晚这次倒是认出来了,语气带着点惊叹,但随即又撇了撇嘴,“这位吕老爷,出手倒真是大方,这几样东西,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然而,鹿彦祖看着这并排摆开的三样东西——笔、纸、砚,独独少了“墨”,或许是觉得墨易损耗不便久存?但他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文房三宝!
可去他妈的文房三宝!
他一个习惯了敲键盘的现代人,毛笔字写得跟狗爬差不多,恨不得比鸡爪子刨出来的还难看!平时记账都是能省则省,画个符号了事。这老官儿送这些过来,难道他鹿彦祖看起来像个文化人吗?!
“我……”鹿彦祖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骂出声,好歹想起送礼的人身份不一般,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觉得脑门青筋直跳。
晚晚看着他这副如同吃了苍蝇般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也不知是鄙视这礼物不实用,还是鄙视鹿彦祖根本用不了。
“哎呀呀,我的鹿~小~仙~师~”她拖长了语调,满是戏谑,“看来这位致仕还乡的吕高官,是真把你当作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了呢。瞧瞧,这文房雅器送得多贴心,多符合身份!想必是觉得与你一见如故,要与你诗文唱和呢!”
鹿彦祖老脸垮得更厉害了,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那价值不菲的文房三宝,颓然道:“唱和个屁……我跟他怕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晚晚笑够了,才用绣帕拭了拭笑出的眼泪,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嗯,他们这些士族官宦之间交往,尤其是初次见面或想表达欣赏又不逾矩,送笔墨纸砚是最稳妥,最不会出错的选择,既显品味,又表尊重。若是送到真心喜欢此道的文人手里,那可是比直接送金银更得欢心。看来,这位吕大人是想当然地以为,能说出那般……呃,机锋言语驳倒僧人的,定然是位博览群书的才子了。”
鹿彦祖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
他想起之前自己还琢磨过,这时代高官之间送礼,可不就是流行送这些文人雅器或者佛像经卷嘛!这吕先森是度支都尉,管钱粮的官,说到底也是文官体系里的,致仕还乡想结交本地才俊,送出这套东西,简直是标准操作,挑不出一点毛病。
人家不是存心的,人家是真心觉得这礼物很棒,很给你鹿彦祖面子!
可问题是……他鹿彦祖根本不是那个目标客户啊!
“卧槽,浪费表情了。”鹿彦祖看着那套精致的文房用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明天请我过府,不会是打算跟我吟诗作对吧?这些贵族老爷公子哥就好这口,有什么用?”
一想到明天可能要面对的场景,鹿彦祖顿时觉得吕府的那顿宴请,怕是宴无好宴,堪比鸿门宴了。
晚晚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眼珠转了转,笑容越发狡黠起来,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公子,不若明日晚晚陪您同去?许久没有听到公子绝世诗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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