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归墟之眼海域,三日已过。
孤岛礁石上,林昊与苏清月相对而坐,两人周身气息已完全恢复,甚至比战前更加凝实。太初印悬浮在林昊身前,印章表面的古朴纹路更加清晰,灰蒙蒙的混沌光华流淌不息;太阴太阳珠则在苏清月掌心旋转,阴阳二气完美调和,时而月华清冷,时而日光温暖。
被封印的寒冰守卫依旧悬浮在海面上,半毁的身躯保持着冰雕状态。林昊以混沌之力设下的封印极为稳固,除非有合体期以上的外力强行破除,否则这尊傀儡将永远保持这种状态。
“调息完毕,是时候深入归墟之眼了。”林昊睁开眼,目光投向不远处那巨大的海水漩涡。
归墟之眼直径超过百里,漩涡中心漆黑深邃,仿佛连通着九幽深渊。海水永不停歇地向内倒灌,发出低沉轰鸣,即使相隔数十里也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吸力。
苏清月收起太阴太阳珠,起身望向漩涡:“星河前辈推算出第三枚玄女泪晶在归墟之眼深处,但具体位置难以确定。师尊当年游历四海,确实曾在东海留下足迹,只是不知她为何要将泪晶藏在此处。”
“北冥玄女前辈行事自有深意。”林昊道,“或许她早料到寒月会背叛,所以将三枚泪晶分藏三地,以防有人集齐打开极寒本源核心的封印。”
两人不再多言,同时化作流光飞向漩涡边缘。
越靠近漩涡,吸力越强。寻常元婴修士至此,恐怕连维持身形都困难,但对炼虚期的林昊与苏清月而言,这点吸力尚可承受。真正让他们警惕的,是漩涡中散发出的诡异气息——那是一种混杂着古老、沧桑、以及淡淡寂灭意味的气息。
“这归墟之眼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苏清月轻声道,“传说它是上古时期一场大战留下的空间裂缝,海水倒灌进入虚空,永无止境。也有说它连通着某个失落的世界。”
林昊点头,太初印在掌心浮现:“小心些,我感觉到下方有阵法波动。”
两人放缓速度,缓缓沉入漩涡。海水在身边飞速旋转,形成无数湍流,但都被两人的护体罡气隔开。下沉百丈后,光线渐渐暗淡,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只有漩涡中心那点微光指引方向。
又下沉千丈,压力骤增。这里的海水密度极大,每一滴水都重若千钧,寻常法宝在此恐怕会被直接压碎。林昊不得不展开混沌世界投影,以三十万里世界之力抵抗压力;苏清月也展开太阴世界,六万里月华天地在身后浮现。
“这压力...足以碾碎化神修士。”苏清月面色凝重。
林昊却若有所思:“如此强大的压力,反而像是天然屏障,保护着下方的秘密。”
继续下沉。三千丈,五千丈,八千丈...
当下沉到约一万丈深度时,周围突然一亮。并非光线变强,而是海水中的压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的空间——这竟是归墟之眼内部的一个巨大空腔!
空腔呈球形,直径约百里,四周是缓缓旋转的水墙,头顶是倒灌的海水瀑布,脚下则是平整的玉石地面。地面中央,矗立着一座冰蓝色的宫殿。
宫殿完全由玄冰构成,晶莹剔透,散发着清冷光芒。宫殿样式古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精美绝伦。殿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古篆大字:
“北冥宫”。
“果然是师尊留下的遗迹。”苏清月眼中闪过激动,“这宫殿的样式与北冥冰原的玄女宫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了许多。”
林昊打量着宫殿,突然眉头一皱:“清月,你看殿门。”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殿门虚掩着,门缝中透出微弱蓝光。而在殿门前方的玉石地面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冰晶——那是寒冰守卫身上的玄冰碎片!
“有人先一步进去了。”林昊沉声道,“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警惕起来。林昊催动太初印,混沌光华笼罩全身;苏清月也祭出太阴太阳珠,阴阳二气在周身流转。
他们缓缓走向殿门。离得越近,越能感受到宫殿散发的极寒气息。这气息与寒月仙子的极寒寂灭不同,更加纯净、更加古老,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的先天寒气。
推开殿门,两人踏入宫殿。
殿内空旷,只有中央立着一座冰台。冰台上悬浮着一枚冰蓝色泪晶,正是第三枚玄女泪晶!泪晶散发着柔和光芒,将整个大殿映照得一片冰蓝。
但冰台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蓝色宫装,面容绝美却冰冷如霜的女子——正是寒月仙子!
寒月仙子背对殿门,正伸手去取泪晶。听到推门声,她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当看到林昊与苏清月时,她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有怨恨,有嫉妒,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你们...来得倒是快。”寒月仙子冷冷开口,“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她手中已握着两枚泪晶——一枚来自北冥冰原的传承,一枚是她刚才在殿内某处寻得。此刻第三枚就在眼前,只要取得,三枚泪晶集齐,她就能打开极寒本源核心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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