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风雪骤然加剧。
无数雪花汇聚,化作一条条冰晶锁链,缠绕向两人。锁链所过之处,空间冻结,时间凝滞,连思维都变得迟缓。
林昊催动混沌寂灭体,灰蒙蒙的气流在周身流转,将缠绕而来的锁链震碎。但锁链无穷无尽,破碎后立即重组,再次缠绕上来。
苏清月则以太阴太阳珠应对。阴阳二气化作黑白两道光环,环绕两人旋转。光环所过之处,冰晶锁链被分解为最基础的寒气,然后被极寒本源核心吸收。
“这样下去不行。”林昊沉声道,“锁链看似攻击,实则在消耗我们的力量。必须找到阵眼,破阵而出。”
他展开神识,探查风雪世界。但风雪能屏蔽神识,他的神识只能延伸出百丈,便被寒风吹散。
苏清月闭目感应,极寒本源核心与阵法产生共鸣。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风雪最猛烈的方向:“阵眼在那里,但有东西守护。”
两人顶着风雪前行。越往前走,风雪越猛,冰晶锁链越多。到后来,锁链已不再是缠绕,而是化作一柄柄冰剑,铺天盖地斩落。
林昊不得不展开混沌世界投影,三十万里混沌虚影撑开一片安全区域。但维持投影消耗极大,他面色渐渐苍白。
苏清月见状,催动极寒本源核心,核心光芒大盛,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冰蓝色护罩。护罩将风雪隔绝在外,减轻了林昊的压力。
前行约三里,前方出现一座冰台。
冰台高约三丈,台上盘膝坐着一个人。那是一名身着蓝色宫装的女子,面容绝美,气质清冷,与苏清月有七分相似,正是北冥玄女!
但这并非北冥玄女本尊,而是一道阵法幻化的虚影。虚影睁开眼,目光落在苏清月身上:“你来了。”
声音平静,没有感情波动。
“弟子苏清月,拜见师尊。”苏清月恭敬行礼。
北冥玄女虚影点头:“你已融合极寒本源核心,通过第一重考验。现在进行第二重考验——与我交手,坚持一炷香时间。”
说罢,她站起身,抬手虚按。四周风雪瞬间凝聚,化作一柄冰蓝色长剑,落入她手中。
剑身透明如冰,剑锋寒气逼人。长剑在手,北冥玄女虚影的气势陡然一变,从清冷出尘变为凌厉锋锐,仿佛能斩断一切。
“小心,这是师尊当年留下的战斗印记。”苏清月传音道,“虽不及本尊万分之一,但剑道造诣极高,不可小觑。”
林昊点头,太初印悬浮身前。苏清月也祭出太阴太阳珠,两人并肩而立,严阵以待。
北冥玄女虚影没有多言,长剑轻挥,一道冰蓝剑气斩出。剑气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极寒剑意,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冻结出细密裂痕。
林昊催动太初印,混沌光华化作一面巨盾,挡在身前。剑气斩在巨盾上,发出“咔嚓”脆响,巨盾表面浮现裂痕,但终究挡住了这一剑。
苏清月趁机出手,太阴太阳珠阴阳二气流转,化作黑白两条锁链,缠绕向北冥玄女虚影。锁链蕴含阴阳相生之理,可克制一切单一属性的力量。
但北冥玄女虚影剑法精妙,长剑轻点,点在锁链最薄弱处。锁链应声而断,化作阴阳二气消散。
“剑意通玄,已至‘无招胜有招’的境界。”林昊心中暗惊。这位上古大能留下的战斗印记,剑道造诣远超他的想象。
北冥玄女虚影再次出剑,这一次不再是单道剑气,而是化作漫天剑雨。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不同的剑意,有的凌厉,有的柔和,有的阴寒,有的炽热...这是将极寒之道演化到极致后,返璞归真,容纳万般变化的表现。
林昊与苏清月全力应对。混沌世界投影展开,四象意志浮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据一方,喷出四色光柱,在两人周围布下四象大阵;太阴太阳珠则化作阴阳太极图,悬浮头顶,垂下一道道阴阳之气,化解袭来的剑气。
剑雨持续了半炷香时间,两人虽勉力支撑,但都已受伤。林昊手臂被一道剑气划破,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未流出便被冻结;苏清月肩头也中了一剑,极寒剑气侵入体内,让她面色苍白如纸。
“这样下去坚持不到一炷香。”林昊咬牙,准备动用底牌。
但就在这时,苏清月突然开口:“师尊,弟子有一问。”
北冥玄女虚影动作一顿,剑雨暂歇:“问。”
“极寒之道,为何要追求极致?”苏清月问道,“极致之寒,可冻结万物,可冰封时空,但这真的是道的终点吗?”
北冥玄女虚影沉默片刻,答道:“极致之寒,并非终点。寒至极处,便是暖的开始。物极必反,阴阳相生,这才是天道循环之理。”
“那师尊当年,为何只修极寒,不悟极暖?”苏清月追问。
这一次,北冥玄女虚影沉默了更久。最终,她缓缓开口:“因为我心中有憾,有执念,有未了之因果。极寒可冻结一切,包括情感与记忆。我以极寒封印己心,逃避过去,却也因此困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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