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喽啰,脸上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狞笑,大步走向蜷缩在雪地里的杜若。
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抓住杜若乱糟糟的头发,粗暴地往上提。
“臭娘们,滚回去等死!”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力要把杜若拖回那群等待屠刀的女囚中间。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死亡的阴影瞬间扼住了杜若的喉咙。
求生的本能像火山一样爆发,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就在身体被拖动的瞬间,她藏在破袄里的手猛地抽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
她甚至来不及瞄准,用尽全身残存的,被死亡激发的力气,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只揪住她头发的手狠狠划了下去。
刀实在太钝了,与其说是切开了一道伤口,不如说是擦了一个口子出来。
伤处的皮肤红肿外翻,还沾着一点铁锈,露出了底下鲜红的血肉,血液逐渐汇成血滴不断往外冒。
“啊!操你娘的贱货!”
那喽啰猝不及防,剧痛让他瞬间松开了手,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他捂着手背,难以置信地看着杜若,脸上先是惊愕,随即被暴怒扭曲。
“你敢伤老子!”
他反应过来,眼中凶光毕露,另一只手抡圆了,带着风声狠狠一巴掌扇在杜若脸上。
啪!
一声脆响,杜若只觉得半边脸瞬间麻木,接着是火辣辣的剧痛,耳朵嗡嗡作响。
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得向后栽倒,重重摔回冰冷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泥。
嘴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那喽啰看着手背上不断冒血的伤口,又看看摔在雪里的杜若,怒火几乎要把他点燃。
“老子宰了你!”
他咆哮着,另一只手“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立时就要朝着杜若当头劈下。
杜若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暴怒的喽啰嘶声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破音:
“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你也活不过半个月。这刀上的锈毒,见血封喉,你死定了。”
这句话像一道冰水,瞬间浇熄了那喽啰的怒火,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喽啰高举的刀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怒被一丝惊疑取代。
周围其他匪徒也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住手!”
是那个手持鬼头刀的大汉。
他翻身下马,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威压,几步就跨到了杜若和那喽啰面前。
他先是扫了一眼那喽啰手背上仍在渗血的伤口,又低头看了看摔落在杜若身旁雪地上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
大汉弯腰,捡起了那把沉甸甸的剔骨刀,仔细端详着刀身上的锈迹。
然后,他的眼睛,带着审视和探究,死死盯在了杜若的脸上。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用这种生了厚锈的钝刀子伤人,伤口看着不大,却最是歹毒。”
“多数人,活不过半月,就会浑身抽搐,牙关紧咬,死得痛苦不堪。”
他顿了顿,继续盯着杜若。
“这种阴狠的法子,一般只有常年混迹军中,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老兵油子,或者行医见惯了各种死法的大夫,才会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逼问。
“你绝无可能是军中的人,那么…你会医?”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杜若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
她会医?她懂个屁的医!
可眼下没有时间思考,没有退路可选。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杜若几乎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破碎的音节:“…会!”
大汉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杜若。
他狐疑地打量着杜若,那目光仿佛要将她里外看穿。
他的直觉在疯狂叫嚣,这女人在撒谎。
她刚才为了活命,不惜献上自己那点可怜的针线手艺。
若她真懂医术,这种能保命甚至可能被奉为上宾的本事,她一开始就该亮出来。
何必等到现在,被人逼到绝境才说?
可是寨子里实在缺大夫。
那些抓来的土郎中,十个有九个是骗子,剩下的本事也稀松平常。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满身污秽,眼神惊惶,但她能一口道破锈铁伤人的凶险…
万一呢?万一她真懂点医术呢?
大汉的眼神在狐疑和被现实逼迫的期望中挣扎了片刻。
最终,寨子缺医少药的残酷现状压倒了怀疑。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里不带丝毫温度:
“哼!最好是真的!”
“老子寨子里正缺个看伤治病的,带回去,是骡子是马,遛遛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充满了威胁。
“要是让老子发现你是个没用的骗子,敢耍老子,到时候,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剥皮抽筋都是轻的,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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