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王秀芬,李桂兰,还有赵小梅!” 王秀芬赶紧应声,语气急切。
门栓被慢慢拉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门开了一条缝。秦念那张惨白憔悴、带着骇人勒痕的脸出现在门缝后,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门外的王秀芬、李桂兰和端着个粗瓷大碗的赵小梅,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深紫发黑、还渗着血丝的可怕勒痕,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赵小梅手一抖,碗里那稀薄的糊糊差点洒出来,眼泪“唰”地就滚落下来。
“老天爷啊!作孽啊!” 李桂兰捂住嘴,眼圈瞬间就红了。
王秀芬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发抖:“小秦…你…你这孩子…怎么真就…” 她不敢提那个“死”字,看着秦念冰冷中透着极度虚弱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进来吧。” 秦念侧开身子让出通道,声音嘶哑而平淡,仿佛那道可怕的伤痕不是在她自己身上。她转身,步履有些虚浮地走回床边坐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缓慢而吃力。
王秀芬三人连忙挤进屋,顺手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仿佛怕惊扰到什么。小小的屋里,那股子灰尘、劣质煤烟和霉味依旧存在,但似乎隐隐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墙角“基础生存包”里精白面粉的淡淡干香。
“秦念姐…你…你快喝点粥…还温着…” 赵小梅红着眼圈,小心翼翼地把手里那个粗瓷大碗捧到秦念面前。
碗里是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上面飘着几片煮得烂乎乎的野菜叶子,碗壁摸着只有一点点余温。这显然是赵小梅从自家本就不多的晚饭里硬省出来的。
秦念看了看那碗清汤寡水的糊糊,又抬眼看了看赵小梅那双怯生生却盛满了真诚担忧的眼睛。胃部的绞痛更加剧烈地提醒着她。她没有虚伪的推辞,伸手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声音依旧嘶哑,但里面的冰碴子似乎少了一点。
她用一只微微发抖的手端着碗,小口小口地抿着温凉的糊糊。粗糙的玉米碴子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滋润和暖意,饿得痉挛的胃袋似乎稍微舒缓了一点点。
这边赵小梅送粥,那边李桂兰已经默不作声地撸起袖子,闷头开始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她手脚麻利,把地上乱扔的破布头、杂七杂八的东西快速归拢好,拿起墙角的破扫帚就开始扫地,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
王秀芬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的铁皮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半盒凝固发黄的猪油膏,旁边还有一小块叠得整整齐齐、洗得发白的旧棉布。
“小秦,” 王秀芬坐到床边,声音放得极尽轻柔,“这…这是我娘家那边老辈人传下来的土方子,干净的猪油拌上烧过又碾细的草药灰,治这种勒伤、消肿祛瘀最管用…就是样子不好看,你别嫌弃…”
她用手指蘸了点凝固的猪油,又小心地打开另一个更小的纸包,里面是些灰褐色的细粉末,混在手心里用体温慢慢焐化开一点。
“这脖子…得赶紧抹药,不然发起炎来,要烂的…” 王秀芬看着秦念脖子上那道可怕的伤痕,心疼得直皱眉,“来,头稍微抬起来一点,姐给你抹上,有点疼,忍着点…”
秦念沉默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王秀芬手指上那层厚茧的粗糙,能闻到那混合了猪油荤腥和草木灰味道的奇怪药膏。
这法子放在她来的时代,简直是不科学、不卫生的代名词。
但王秀芬动作里那份小心翼翼和笨拙却真实的关切,像一道微弱却滚烫的热流,意外地穿透了她作为陆晓华那层冰冷坚硬的外壳,轻轻触碰到了一丝属于秦念灵魂深处、渴望了太久太久的、属于“人”的温暖。
她没有拒绝,依言微微仰起头,露出了那段脆弱而伤痕累累的脖颈。
冰凉、油腻腻的药膏被王秀芬粗糙但极尽轻柔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涂抹在那道狰狞的勒痕上。
药膏接触伤口,带来一阵刺痛,随即又被油腻感覆盖。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秦念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
昏黄的灯光下,李桂兰闷声不响地清扫着地上的狼藉,扫帚划过水泥地发出“沙沙”的轻响。赵小梅站在一边,紧张万分地看着王秀芬给秦念上药,一双小手死死地绞着衣角。
王秀芬全神贯注,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秦念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粗糙指尖下笨拙却滚烫的善意。
屋里很安静,只有扫地的“沙沙”声,偶尔勺子碰到碗边的轻微脆响,以及三人压抑的呼吸声。
药膏涂抹均匀,王秀芬用那块干净的旧棉布轻轻盖住伤口,防止蹭脏。她看着秦念依旧惨白、但眉宇间那股子决绝死气似乎消散了一点的脸,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絮叨着,像是在劝解,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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