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秘密基地,指挥中心。
洪泰山和土龙以巨大代价换来的关键情报,如同强心剂,让“数据深潜”小组的士气为之一振。根据“阎王眼”与“判官笔”勾勒出的方向,墨羽、林风、白鸢、苏婉立刻投入了新一轮更高强度的信息挖掘中。
针对“X老板”的调查最为棘手。这个称谓太过模糊,指向省级层面,范围极大,且对方必然隐藏极深。白鸢和苏婉尝试从赵星曜及曜日集团过往的政商往来、慈善捐赠、项目审批等海量信息中,寻找可能与“X”发音或意象相关的关键人物,工作量巨大,进展缓慢。
对天南港务局内鬼的筛查相对具体。墨羽和林风协作,开始逐一排查港务局内部有权限接触特定航线、调度安排以及安检流程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寻找其与曜日集团可能存在的不正当经济往来或异常接触。这是一项细致且需要权限的工作,他们通过总部协调,秘密调取了相关人员的部分档案和财务数据,正在进行交叉比对。
而关于赵凯身边那个神秘女子的调查,则由墨羽主导,白鸢和苏婉辅助。她们根据土龙描述的“官气”和“同类气息”,将筛查范围锁定在天南市具有一定级别的女性公务人员,以及可能与情报、安保系统相关的女性从业人员上。同时,紧密监控赵凯的公开和半公开社交圈。
就在这紧张有序的调查过程中,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令人不安的涟漪。
为了更高效地获取天南市方面的实时动态信息,墨羽在获得授权后,尝试接入龙组内部一个用于协调地方事务、安全等级较高的信息共享平台。这个平台通常会同步一些经过筛选的、与龙组行动相关的地方治安、经济异常动态等情报。
就在她浏览近期平台日志,试图寻找可能与曜日集团或赵凯相关的信息时,一段看似普通的系统自动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记录显示,就在大约三十六小时前,也就是他们刚刚将赵星曜即“暗影”的初步研判报告呈送总部后不久,有一个内部权限账号,在非规定时间段内,短暂访问了平台中一个冷门模块——该模块主要用于归档已结案的、涉及经济犯罪的辅助调查记录。而这次访问的查询关键词,经过日志回溯,赫然包含了“天南市”、“民营企业”以及“异常资金流动”等高度敏感的词汇组合。
这本身或许可以解释为某个分析员在进行例行数据挖掘或课题研究。但问题在于:
第一,访问时间在深夜,不符合常规工作流程。
第二,该账号的权限等级与所访问模块的常规需求并不完全匹配,属于“高权限访问低密级区域”,有些反常。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墨羽在交叉核对平台的其他日志时发现,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用于内部通讯的加密信道,有一条极短暂的、未被完全记录成功的向外链接尝试,源IP地址经过伪装,但追踪其跳转路径,最终指向的物理区域,与第一次异常访问账号的注册所在地,存在地理位置上的重叠可能性。
一次是巧合,两次同时发生,就不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头儿,冷队,有情况。”墨羽的声音通过内部加密频道传来,打破了指挥中心的沉寂。她将自己的发现,包括日志截图、IP追踪路径分析以及初步判断,同步到了龙渊和冷锋的终端上。
龙渊和冷锋迅速浏览完毕,两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有人……在我们提交报告后不久,在内部系统里,以非常规方式,查询了与‘天南市’、‘民营企业’、‘资金’相关的信息。”墨羽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并且,可能伴随有未成功的对外通讯尝试。时间点太巧合了。”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刚刚因获得关键线索而带来的些许振奋,被一股更深的寒意所取代。
龙渊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即将扑击的猎鹰:“能确定查询的具体内容和目标吗?”
“不能。”墨羽摇头,“那个模块的详细查询内容记录等级更高,我的权限无法直接调取。只能看到日志里的关键词和访问行为本身。”
“那个账号的归属呢?”冷锋追问,声音低沉。
“账号属于总部情报分析处的一位副高级分析员,名叫‘高波’。”墨羽立刻调出了高波的内部档案,投射到主屏幕上,“背景干净,履历正常,京城大学信息管理专业硕士,在总部工作七年,表现中规中矩,无不良记录。”
屏幕上,高波的照片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普通,带着一丝技术人员的腼腆,没有任何突出特征。
“查他!”龙渊毫不犹豫地下令,声音斩钉截铁,“秘密进行。墨羽,你负责调阅他最近三个月所有的内部通讯记录、网络行为日志、系统访问记录,寻找任何异常模式。林风,你设法通过安全渠道,了解他的财务情况、社会关系,尤其是……他是否与天南市,或者与曜日集团、赵星曜可能存在任何形式的、哪怕是极其间接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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