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之下，他习惯性地点开了直播——虽然人前显圣计划破产，但直播吐槽已经成了他排解压力的方式。
“家人们，早上好。”他有气无力地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背景是那片有点蔫了吧唧的菜地，“今天不表演魔术了，给大家看看修仙之人现实的烦恼。”
【早啊柳真人，今天法力恢复了吗？】
【主播这表情，昨晚又偷牛失败了？】
【咦？后面那菜地咋了？昨天看视频不是还挺绿的吗？今天就蔫了？主播你是不是忘了浇水？】
【修仙之人也要种菜？真实！】
柳谨看到弹幕，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唉，别提了。本来想搞点绿色无公害蔬菜，可能是我这地方风水不好，或者我种植方法有问题，你看这菜，一天一个样。”
他调整镜头，给菜地来了个特写。
【好家伙，这蔫得很有节奏感。】
【主播，种菜不是有手就行？你这明显是缺爱啊。】
【终南山隐士必备技能：种啥死啥？】
【建议主播别修仙了，报个新东方烹饪吧，至少饿不死。】
柳谨被弹幕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正想反驳几句，目光扫过角落那几株他昨天用指尖“精准”灌输过一丝气流的小白菜——就是那株长得特别壮实的。
此刻，那几株小白菜虽然也略显疲态，但相比周围彻底蔫掉的同伴，状态明显好上一大截，只是稍微有些没精神，叶片还是绿的。
柳谨心中一动。
难道……不是仙气有保质期，而是自己用法不对？大面积撒网式的覆盖，效果差还消耗大？而集中一点“精准灌溉”，虽然也消耗气，但效果更持久？
就像浇水，瓢泼大雨看似声势浩大，但蒸发快，渗入少；而细水长流，精准滴灌，反而更能滋养根部？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
“各位种植大师别喷了！”他忽然对着镜头来了精神，“我好像找到点门道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感谢各位的‘鼓励’！今天直播到此结束，我要去研究我的精准农业了！”
说完，他也不管弹幕一片【？？？】和【主播受啥刺激了？】，光速下播。
关掉直播，柳谨再次看向那片菜地，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他不再追求一夜之间绿油油一片的奇迹，而是将目标调整为：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
他盘膝坐在菜地边，再次尝试引导体内那稀薄了不少的气流。这次，他不再试图覆盖大片土地，而是将意念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气，缓缓渡入一株蔫得最厉害的小白菜根部。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一阵轻微的疲惫感袭来，那团气似乎又微弱了一点点。
他紧紧盯着那株小白菜。
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那株小白菜以缓慢但清晰可见的速度，叶片逐渐舒展，边缘的枯黄停止蔓延，甚至恢复了一丝油绿的光泽！虽然远不如昨天那般生机勃勃，但确确实实是从“濒死”状态被拉了回来！
“成功了！果然是这样！”柳谨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他找到了正确使用“仙气”种田的方法！虽然效率低，消耗也依然存在，但至少不会血本无归了！
接下来的半天，柳谨就像个人形滴灌器，耐心地、一株一株地给他的宝贝蔬菜们“渡气”。累是累了点，但看着那些蔫掉的蔬菜重新焕发生机，生长速度恢复了正常，长势明显比普通蔬菜更好，他心里就充满了成就感。
“很好，仙气牌高级滴灌系统，正式上线！”忙完后的柳谨擦着汗，看着眼前这片重新变得绿意盎然的菜地，满意地点点头。
柳谨正式开启了他的“人形滴灌”生涯。
每天清晨，他不再忙着直播搞噱头，而是雷打不动地盘坐在菜地边，面对着一排排水灵灵的蔬菜，开始他一天的“功课”。
过程远比想象中更枯燥、更累人。
但效果是显着的，被他“临幸”过的蔬菜，个个精神抖擞，叶片肥厚，颜色翠绿欲滴，长势远超寻常，而且没有再出现之前那种“过把瘾就死”的颓势。
当然，这种精细操作极度耗费心神。往往一上午的“滴灌”工作结束后，他就跟跑了马拉松似的，头晕眼花，只想瘫倒。下午则必须补个长觉，才能恢复些许精神。
直播事业彻底沦为副业。他现在偶尔开播，内容极其朴实无华：
“家人们下午好，看看我这菠菜，长得多好。”
“今天给西红柿苗搭了个架子，纯手工，复古工艺。”
“猜猜我这把小白菜煮面香不香？啧，这口感，绝了。”
【主播的画风越来越像农业频道了……】
【说好的修仙呢？怎么真变成种田的了？】
【不过这菜看起来是真好吃啊，绿得发亮！】
【主播卖菜吗？我买！看着就无公害！】
【柳哥，你老实说，是不是给菜打什么高级营养针了？】
看到“卖菜”和“营养针”的弹幕，柳谨心里美滋滋，但表面故作高深：“终南山水土好，加上本人精心栽培，自然与众不同。卖菜？嗯……暂时不卖，量少，自己吃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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