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也是胤帝自己造的孽。”蔚隅将糕点丢回盘子里,撇嘴道:“干了。”
“这可是厨房刚端来的桂花糕。”洛燎拈了一块丢进嘴里,嘟囔道:“不干啊,听说用的还是北边来的蜂蜜……”
“是吗?”蔚隅闻言拿起糕点又尝了一口,闭上眼慢慢咀嚼,“甜。”
“噗嗤。”洛燎笑出声,“骗你的,蜂蜜就是普通的蜂蜜。”
“滚!”
蔚隅将话本丢在洛燎脸上,愤然离开。
“嗳,不吃了?”洛燎半直起身子,笑着对蔚隅的背影挥手:“慢走。”
蔚隅走了几步,又折回身,拽着洛燎的衣服,“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滚。”
“哎哟,你这人真是,开不了一点玩笑。”洛燎笑着起身,临走时还不忘调侃蔚隅:“按照北昭那位攻城的速度,不用到年底便能打到上京,你若不抓紧些,可赶不上他的速度了。”
说完,洛燎如花蝴蝶一般消失在原地。
蔚隅气的跺脚,朝着他的背影狠狠踢了几脚。
“陛下。”牧誓抱着一沓信纸走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小几上,解释道:“这是探子收集到的关于渭州的信息。”
“说说看。”
蔚隅拿起纸,一页页翻看。
渭州是胤国离大盛最近的一个州,也是胤国在南边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拿下渭州三关,大盛军队便能长驱直入。
不过渭州第一座城关便让人犯难,洹河关矗立在洹河中上游的谷中,两岸爬满青苔的崖壁陡直,只有正前方一道门,余下城体皆藏在山后。
看完地图,蔚隅只觉出师不利,刚出大盛便遇险关,这是诚心要把他困死。
“可有其他路绕过此处?”
“有。”牧誓指着地图,“可沿洹河而上,取道璃耀城。”
“洹河关地处洹河上游,璃耀处洹河下游,大盛若取道璃耀,洹河关定然会从背后偷袭,不可取。”蔚隅捏了捏眉心,“叫其他人一起来商议。”
几人商量了一下午,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蔚隅只能让他们先回去,自个儿抱着手仰天长叹。
真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天意如此。
蔚隅独自坐在凉亭中长吁短叹,肩上悄悄落下一件披风,银色仙鹤在黑色锦缎上翩然起舞。
“天凉了,怎不多穿些。”
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声音蓦然出现在耳畔,蔚隅下意识狠狠掐了一把胳膊。
不疼?
看来是梦。
果然,又做梦了吗?
“傻阿隅,你掐的是我的胳膊。”身后的人俯下身,轻轻圈着怀中人,“又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手上都没劲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耳畔是沉稳有力的心跳,蔚隅鼻头一酸,眼眶瞬间染上绯红。
“怎么还哭了?看到我不高兴?”竺赫将下巴抵在蔚隅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这叫喜极而泣。”蔚隅偏过脸,声音哽咽:“你什么都不懂。”
“嗯,我很笨,只好请聪明的阿隅多多包涵。”
竺赫抱起蔚隅,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轻柔的捋顺他额前的碎发,额头相抵,才像了结了夙愿一般喟叹。
蔚隅闭上眼睛,感受着额间源源不断的热源,烦躁的心绪一扫而空。
“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来了这里,北昭怎么办?前线怎么办?”
“用过饭了吗?饿不饿?我让厨房送吃的来?”
“累不累?路上可有好好休息过?”
蔚隅被竺赫抱着,从凉亭到院子,从院子到卧房,嘴里一刻不停,恨不能把所有的问题一口气问完。
门开了一瞬又很快关闭,竺赫将人抵在门上紧紧抱着,一刻也不想放开,恨不能把人揉进骨血里,蔚隅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垂着手任由他抱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落在地上,静静窥探着在黑暗中相拥的人。
“阿隅,我好想你。”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如清澈的泉水般干净,蔚隅将头埋在他肩上,低低应声。
“你为何突然跑到南边来了?”
蔚隅拿着药,站到竺赫身后,目光落到狰狞的伤口上时,心脏猛地揪疼。
“北昭欲与大盛结盟,自然要拿出诚意才行。”竺赫坐在浴桶中,抓住放在肩头的手亲了亲,笑着眨眨眼:“不知陛下可还喜欢这份心意?”
“不喜。”蔚隅将手帕丢在竺赫脸上,耳根通红,“谁稀罕你。”
竺赫靠在浴桶上,猛地吸了口气,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间,心脏空落落的地方被慢慢填平,浑身舒坦。
“你……你快些洗漱。”
看着竺赫痴汉一样的行为,蔚隅本就通红的耳根更红了,别过脸伸手去摸帕子,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竺赫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拿掉脸上的手帕,笑吟吟地看着蔚隅。
“你……干嘛?”
“低头。”
“嗯?什么……”
蔚隅低下头,唇角的温热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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