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总部—产屋敷耀哉的住所。
在这里,柱合训练的喧嚣与汗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隔绝在外,产屋敷一族的居所依旧保持着它特有的宁静与肃穆。
庭院中的紫藤花常年盛开,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仿佛是对抗无尽黑暗的一丝温柔慰藉。
端坐于和室内的产屋敷耀哉,正聆听着鎹鸦带来的关于训练进展的汇报。
尽管病痛的折磨让他面色苍白,身形消瘦,那双空洞的眼眶也无法视物,但他眉宇间那份洞察世事的宁静与智慧,却如同深海,愈发沉静渊博。
就在这时,房间的拉门被无声地滑开。
一位身着“隐”部队服饰的成员恭敬地跪在门外,低声禀报:“主公大人,有客来访。是……珠世夫人。”
这个名字,让产屋敷耀哉那平静无波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请她进来。”
脚步声轻柔,如同花瓣落于水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如果耀哉能看见的话),是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其风姿的女性。
她穿着一身素雅却不失华贵的紫色和服,上面绣着精致的蝴蝶暗纹,外罩一件淡樱色的羽织。
乌黑如瀑的长发挽成一个古典的发髻,仅用一支简单的玉簪固定。
她的容貌美丽得近乎不真实,肌肤白皙胜雪,五官精致如画,尤其那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仿佛蕴藏着数百年的时光与智慧,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哀愁。
她便是珠世,一位挣脱了鬼舞辻无惨控制,数百年来一直隐于暗处,致力于研发出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的特殊存在。
而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少年。
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与时代稍显格格不入的黑色立领学生装,留着齐耳短发,面容俊秀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戾气。
他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充满警惕与排斥,唯独在目光触及前方的珠世时,才会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近乎偏执的忠诚与依赖。
他便是愈史郎,由珠世亲手转化的鬼,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耀哉大人,许久不见了。”珠世的声音如同她的步伐一般轻柔,带着一种古老的、优雅的韵律。她缓缓跪坐在产屋敷耀哉对面的坐垫上,姿态端庄无比。
产屋敷耀哉微微侧首,“望”向珠世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略带感怀的笑容:“是啊,珠世夫人。上一次与您会面,已是十年前了。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啊。”
他的话语,让珠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的目光落在产屋敷耀哉那被诅咒侵蚀、苍白而布满细微诡异纹路的脸上,以及那双彻底失去光彩的眼眸上。
记忆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了十年前,甚至更久远的年代。
她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时,眼前的男子还只是一位少年。
虽然身体已然被家族的诅咒所困,时常被病痛折磨,但那时他的眼睛尚能视物,眼中还带着属于少年的清澈与尚未被重担完全压垮的灵动。
他会礼貌地向她问好,好奇地询问她关于药物研究的进展,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而如今……十年光阴,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她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但对于被诅咒缠绕的产屋敷一族,尤其是对于肩负着整个鬼杀队命运的主公而言,这十年是何等的沉重与残酷。
昔日少年眼中的光芒已被黑暗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包容一切的平静,以及一种与命运抗争到最后一刻的决绝。
物是人非……是啊,对她而言,这世间早已物是人非。
她见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太多的王朝更迭,唯有对那个男人的仇恨,以及对研发出解药的执着,支撑着她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您的身体……”珠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无妨。”产屋敷耀哉轻轻摇头,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比起这个,珠世夫人此次前来,想必是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吧?是关于……那个药物的研究吗?”
提到正事,珠世的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而严肃起来。
她微微颔首:“是的,耀哉先生。经过数百年的研究,以及近期……得益于鬼杀队提供的,关于上弦之鬼,尤其是上弦之贰童磨的血液样本,我对克服阳光以及让鬼变回人类的药剂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她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连一直面无表情侍立在她身后的愈史郎,眼中都闪过一丝激动。
产屋敷耀哉虽然无法视物,但身体却微微前倾,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哦?请详细说说。”
“我成功解析了无惨血液中,关于‘惧怕阳光’这一核心诅咒的部分构成。”珠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并且,基于此,我初步合成了一种药剂。它或许……还无法完全让鬼变回人类,也无法彻底克服阳光,但极有可能,能在短时间内,极大削弱无惨对由其血液转化的鬼的控制力,甚至……干扰他自身的不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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