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李灵柩看着他，想要看出些蛛丝马迹。
“我什么？”
李灵柩一边下车一边问：“你的执念是什么？”
他回过头，盯着公交车的门口，背对着光，公交车里是暗的，他下发现公交车的窗很小，像监狱里狭小的窗口，极慢的，阮枫从那里出来，艳丽地朝李灵柩笑：“你猜啊。”
李灵柩看出对方回避的把戏，也没有再问，转向其他的问题：“你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阮枫说得很淡定，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阮枫的年纪看上去不大，可以想象出她小时候的样子，但他不能想象一个孩子出现在这种杀戮游戏里。
李灵柩又问：“我是怎么死的？”他盯着阮枫，眸中满是警惕：“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至于你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说到这里，他停住了，露出一点狐疑，过了一会儿才继续：“你要想活着回到现实的世界，那就听话。”
对方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是撒谎。
可是，他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很难让他相信。
阮枫提醒：“副本会淡化记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谁。”
有意思。
李灵柩问：“我要怎么做？”
“活着，拿到车票，活到终点站。”
李灵柩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眼前是有些老旧的牌匾：第六中学。
“叮——”
“欢迎来到第六中学，这是一所被诅咒的高中，请玩家们以学生的身份存活七天，方可获得车票，要是玩家们提前获得车票也可以提前离开哦。”
“提示：猫咪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但是这种毛绒可爱的动物在某种情况下却会吃掉自己孩子，它会选择杀死幼崽作为一种自保机制。”
猫？
猫这种动物正常人都会觉得可爱。
当然它们也有不为人知的一幕。
或许有人会觉得很残忍。
在母猫的巢穴受到打扰或者它觉得环境不安全时，就会吃掉自己的幼崽，其实这是他们与生俱来发生应激时的保护机制。
小时候他经常会观察福利院后院那只流浪猫，孩子们并不喜欢它，因为它的毛发脏乱，长得并不可爱，甚至会拿石头去驱赶它。
每到夜晚，孩子们都睡着了，他睁着眼睛听着猫叫，有一晚，它叫了一会儿，神奇般的不叫了，他狐疑的撩开窗帘，才发现那是只母猫，底下有几只小猫，月光下，母猫的眼睛有些叫人惊悚。
第二天，他发现母猫死了，窝里的小猫不见了，留下斑斑血迹，那只母猫枯瘦如柴，或许是已经感觉到自己要饿死了，才会选择在最后一个夜晚吃掉自己的孩子。
难道这个副本和猫有关？
声音还在继续，儿童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乐瑶从小只有一个好朋友
有一天
好朋友消失了
乐瑶很喜欢跑步
可是她的腿不见了
乐瑶很喜欢拥抱
可是她的手没有了
乐瑶很喜欢看风景
可是她的头不见了
好朋友
好伤心哦
是谁在欺负乐瑶
是你吗？
我的好朋友”
声音直接传入大脑，大家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李灵柩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这首歌和那个诡异的梦一样。
这首童谣意味着什么。
“适应性不错嘛。”
阮枫挑眉。
李灵柩没有理会，只是观察着环境。
陌生而熟悉，整个学校看起来很破旧，死气沉沉的。
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抛尸地点。
他记得学校后山有不少坟头。
这里应该是他上学时的旧教学楼。
李灵柩忽然问：“到了终点站就能回到现实的世界吗？”
从上了公交车开始，他总能似有若无的闻到一股难以喻言的味道。
很久之前他去监狱探监时闻到过一次，他称之为监狱味。
后来福利院的院长死了，才知道这是死人味。
但是眼前这个人，只有阮枫，身上没有这种味道。
除此之外，有一种很吸引他的味道，像一款香水。
只是他不记得叫什么了。
这也是李灵柩有意与她结伴的原因。
阮枫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可是，没人成功到过终点站。”
汗毛竖立。
李灵柩回头看他。
阮枫一笑，亲密的，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或许你是第一个哦。”
“……”
李灵柩很不绅士的拍开她的手，他很少会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想活着呢？”
阮枫用斜飞的眼角看他：“听说终点站能实现任何愿望。”
李灵柩淡淡看她一眼：“是嘛？”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yu望，至于你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阮枫灵巧的转到他面前，她的弯刀藏在袖口，此时刀柄正点着他的胸口。
李灵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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