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在探照灯的光柱下,那刚刚被系紧的厚重篷布帘子,以及用来固定的几根粗麻绳,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划过,齐刷刷地断裂、脱落!
篷布帘子“哗啦”一声垂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木箱。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车厢最外侧的几个标着特殊记号(龙渊猜测是药品)的木箱,以及几箱贴着罐头标识的箱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出,“噼里啪啦”地从车厢尾部掉了下来,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なに?!(什么?!)”正准备上车的士兵和旁边的曹长都惊呆了,看着突然“敞开怀抱”并且“呕吐”出物资的卡车,一脸懵逼。
“敌袭?!(敌袭?)”曹长反应最快,立刻拔出手枪,惊恐地四下张望。其他日军也纷纷端起步枪,如临大敌地寻找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货场内顿时一片混乱。哨声响起,更多的日军从仓库和工事里冲了出来,紧张地搜索着可能存在的袭击者。
而始作俑者龙渊,在施展完能力后,脸色微微白了一下,太阳穴有些胀痛。同时针对多个目标进行不同效果的“净化”(解开固定+推出特定箱子),对精神和能量的消耗不小。
“快…快走!”他低声道。
不用他多说,赵大虎和小陈早已看得心潮澎湃。趁着日军注意力完全被货场内的“灵异事件”吸引,陷入混乱和恐慌之际,三人借着夜色和废墟的掩护,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向着掉落的箱子位置迂回靠近。
他们选择的下手地点是货场外围一处相对阴暗且靠近铁丝网破损处的地方。那几个箱子掉落的位置离铁丝网不算太远。
日军乱成一团,探照灯胡乱晃动,一时竟没人留意到那几个掉出来的箱子,或者说,在确认没有枪手袭击后,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车辆和仓库,而非立刻去捡回掉落的物资——毕竟,箱子自己掉出来这种事,太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了。
龙渊三人顺利摸到铁丝网破口处。赵大虎和小陈警惕地放哨,龙渊则再次动用“净化”能力,这次目标是那几个木箱本身。他集中精神,想象着箱体结构的脆弱点。
“咔…咔嚓…”
轻微的木质断裂声响起,几个木箱的箱盖或侧面板悄然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箱子里是整齐码放的玻璃药瓶,写着看不懂的日文但能认出盘尼西林等字样;另外几个箱子里则是铁皮罐头和压缩干粮。
“快!能拿多少拿多少!”赵大虎低吼一声,和小陈一起冲过去,抓起那些药瓶和罐头就往随身携带的(从菜窖找到的)破麻袋里塞。龙渊也上前帮忙,他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动作飞快。
就在这时,一名日军士兵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端着枪疑惑地走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柱开始扫向这个方向。
“不好!”小陈脸色一变。
龙渊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意念瞬间锁定那名日军士兵腰间的武装带和军裤纽扣!
“闹闹,扒了他!”
心念即动,无需言语!一股微弱的波动掠过。
“噗嗤…哗啦…”
那名日军的武装带突然断开,子弹盒、水壶掉了一地,同时他军裤的纽扣也齐齐崩开,裤子瞬间滑落到脚踝,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裤衩。
“ああ?! (啊?!)” 那鬼子惊呼一声,被裤子绊了个趔趄,手电筒也摔了出去,光柱熄灭。他手忙脚乱地想提裤子,模样狼狈不堪。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再次让附近的日军一愣,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
“撤!”龙渊低喝。
赵大虎和小陈已经将麻袋塞得鼓鼓囊囊,三人毫不犹豫,拖着麻袋,迅速从铁丝网破口钻出,消失在货场外的黑暗废墟之中。
身后,隐约传来日军曹长气急败坏的咆哮和那名光着下半身士兵羞愤的叫声,与货场持续的混乱交织在一起。
……
当龙渊三人拖着沉重的麻袋,安全返回菜窖时,留守的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药!是药!”那位母亲看到龙渊掏出的玻璃药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连忙给自己孩子喂下。
“罐头!还有干粮!”其他人也围了上来,看着那些珍贵的物资,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激。
赵大虎简单讲述了经过,当听到龙渊如何让卡车“自动”卸货,又如何让靠近的鬼子当众出丑时,菜窖里响起了低低的、压抑却畅快的笑声。这是多日来,他们第一次感到如此解气。
“龙兄弟…不,龙先生!您真是…真是活神仙啊!”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说道。
龙渊连忙摆手:“老人家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感受着体内消耗颇大的精神和能量,以及葫闹闹传来的“需要歇歇”的倦意,心中明白,这种行动不能频繁使用。
但他更看到了希望。有了这些物资,他们就能支撑更久,就有机会走出北平,找到更大的抗日队伍。而他龙渊,也将用这看似荒诞不羁的“净化之术”,在这片焦土上,书写属于他的抗战传奇。
“好好休息,天亮前,我们想办法突围。”龙渊对众人说道,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菜窖外,日军的货场依旧灯火通明,陷入对“仓库失窃案”和“集体灵异事件”的调查与恐慌之中。而始作俑者,已在黑暗中蓄力,准备着下一场属于“裤衩大盗”和“物资搬运工”的演出。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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