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顺德舞会的混乱余波未平,龙渊感知到的那一丝与程博士相关的微弱气息,成了接下来几天行动组追查的重点。王翰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内线资源,围绕着利顺德大酒店,尤其是那个侧门休息室,进行了秘密调查。
线索零零碎碎,指向一个方向:就在舞会举办的同时,酒店内部确实举行过一场小范围、极其隐秘的“技术论证会”,参与者包括几名日军高级军官、特高课人员、以及几位被“请”来的中外科学家(其中很可能包括程望舒博士),论证的内容似乎与某种“能源核心”的稳定性有关。会议结束后,参会者被迅速转移,不知所踪。
“能源核心……”龙渊咀嚼着这个词,联想到那叠图纸上涉及的毁灭性武器,心中愈发沉重。日军的研发似乎并未因图纸丢失而完全停滞,反而可能进入了更核心、更危险的阶段。
“必须尽快找到程博士!”张主任从根据地发来的电文语气前所未有的急迫,“据可靠情报,日军可能计划在近期将程博士及其研究团队转移至日本本土!一旦成行,营救将难如登天!”
压力如山般袭来。
然而,天津日军经过码头和舞会两次事件后,如同惊弓之鸟,对所有可疑人员和地点都加强了监控。行动组几次试图靠近可能关押地点,都因守卫过于森严而被迫放弃。龙渊的远程感知也因距离和干扰,无法精准定位。
就在行动陷入僵局之际,另一条看似不相干的消息,引起了王翰的注意。
为了配合军事上的进攻和所谓“文化征服”,日军当局联合一些汉奸文人,将在日租界的“大和公会堂”举办一场盛大的“东亚文化共荣瑰宝展”。展品宣称包括大量从中国各地“征集”(实为掠夺)来的珍贵文物,如青铜器、瓷器、书画、玉器等,旨在“展示古老中华文明在大东亚共荣圈内的新生”。
“狗屁的共荣!分明是抢劫!”赵大虎得知后,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老雷闷声道:“这帮强盗,抢了我们的东西,还要摆出来炫耀,真是可恨!”
王翰却看着这条消息,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个展览,级别很高,据说很多日军高层和亲日名流都会出席。更重要的是,为了彰显‘诚意’和‘文化交流’,展览允许部分‘可靠’的外国记者和侨民参观。”
龙渊心中一动,看向王翰:“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个机会。”王翰沉声道,“第一,我们可以趁机混进去,看看能否接触到一些日军高层,或许能探听到关于程博士转移的只言片语。第二,如此多的‘国宝’集中一处,防卫力量必然有所分散,或许能让我们找到其他漏洞。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龙渊身上,带着一种引导式的询问:“龙渊,记得你说过,闹闹对那些蕴含‘历史气息’或‘特殊能量’的东西似乎挺感兴趣?这些国宝,历经千年,凝聚了无数工匠的心血和历史的沉淀,算不算是一种……巨大的‘能量集合体’?”
龙渊瞬间明白了王翰的意图,心脏猛地一跳!让葫闹闹去“吞”掉整个展览的国宝?这想法比偷军火还要疯狂!且不说那些国宝本身蕴含的能量可能极其庞大复杂,单是展览的安保级别,就绝非码头可比!
他下意识地内视葫芦空间。那团“情报信念”光团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思绪,微微波动起来。而葫闹闹,在感受到“国宝”、“能量”这些概念时,竟然传递过来一股清晰无比的、混合着好奇与……饥饿感的意念!仿佛一个吃货听到了满汉全席的开宴铃声!
“闹闹它……好像很感兴趣。”龙渊有些艰难地开口,“但是,主任,这太冒险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如此数量的国宝消失,引发的震动将是空前的!敌人肯定会发疯一样全城搜捕,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将举步维艰!”
“我知道风险。”王翰语气凝重,“但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快打破僵局、制造最大混乱、并有可能重创敌人文化侵略气焰的方法!而且,我们并非要全部拿走,可以选择性地、造成一种‘神秘失踪’的效应。重点是制造混乱,吸引敌人注意力,为我们营救程博士创造时机!”
“干了!”赵大虎一拍大腿,“能让鬼子心疼死,还能把咱们的宝贝……嗯,暂时保管起来,这买卖划算!”
老雷也点了点头:“乱中才能取胜。”
龙渊看着战友们坚定的目光,又感受着葫闹闹那几乎要流口水的迫切意念,知道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我和闹闹,尽量试试!”
计划迅速制定。依旧由龙渊和王翰冒充有背景的南洋商人,通过地下组织搞到的特殊渠道获得参观资格。赵大虎和老雷带人在外围接应,并准备多条撤离路线。
展览开幕当天,大和公会堂外人头攒动,军警林立。龙渊和王翰穿着考究,混在那些衣冠楚楚的参观者中,通过了严密的安检,步入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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