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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龙渊在剧烈的头痛和灵魂层面的震荡中猛地惊醒!
“呃啊!”他捂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颅,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与葫闹闹意识相连,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失控的、贪婪的吞噬欲望,以及刚刚“吞噬”掉一艘铁壳船后带来的短暂满足感和更加不稳定的能量状态。
“闹闹!停下!”龙渊在心中怒吼,试图强行接管控制权。
但暴走的器灵仿佛暂时隔绝了他的主导,只是传递回来一股混乱而亢奋的意念,仿佛一个吃撑了还在本能寻找食物的孩子。那股吞噬之力并未停止,反而因为“尝到甜头”而更加活跃,开始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江面,似乎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那艘漂流的燃油拖船,也可能是其他日军舰艇,甚至可能是岸边的建筑!
龙渊心中大骇!一旦让闹闹继续失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彻底暴露他们的位置(如此大规模的能量爆发,不可能瞒过“夜枭”),更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灾难,比如那艘燃油拖船爆炸,或者吞噬到无关的中国民船!
他强行压下脑海中的剧痛,集中起刚刚恢复没多少的精神力,如同安抚一头狂暴的巨兽,一遍又一遍地向葫闹闹传递着“停止”、“收敛”、“控制”的意念,同时尝试引导其内部暴走的能量趋于平缓。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他像是在与另一个自己搏斗,与一股源自自身却又失控的力量角力。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队长!”王翰和赵大虎紧张地守在旁边,不敢打扰,却能感受到龙渊正在经历的巨大痛苦和危险。
李建雄也面色凝重,他虽然看不到能量层面的交锋,但能从龙渊的状态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江面上的骚动(枪声、喊叫声),判断出情况万分危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龙渊的身体微微颤抖,嘴角再次溢出血丝。但他没有放弃,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对葫闹闹本质的理解(它终究是与他性命交修的伙伴,而非敌人),一点点地抚平那暴走的意念,重新构筑精神连接的主导权。
终于,在经过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几分钟后,葫闹闹那狂暴的吞噬意念逐渐减弱,混乱的能量波动开始缓缓收敛、平息。那股令人心悸的扩散波动,如同潮水般退去。
龙渊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倒去,被赵大虎一把扶住。
“结……结束了……”他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江面上,那艘失控的燃油拖船,在漂流了一段距离,险些撞上一艘日军巡逻艇后,被及时赶来的其他日军船只用缆绳勉强控制住,拖向了岸边。一场可能的爆炸灾难得以避免,但日军江面上的舰队,已然是人心惶惶,士气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查!给我彻底地查!到底是什么东西?!”日军海军陆战队和梅机关的指挥官在指挥部里暴跳如雷。接连发生的超自然事件,已经让基层士兵濒临崩溃。
而“夜枭”站在三号码头的指挥部窗口,望着渐渐恢复平静却弥漫着恐慌气息的江面,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她(他)刚才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短暂爆发、却又瞬间消失的、极其强烈且混乱的空间吞噬波动。
“找到你了……原来藏在那里……”“夜枭”低声自语,手指在地图上龙渊小组安全屋大概的区域划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
一次器灵的意外暴走,虽然带来了短暂的混乱和进一步的恐吓效果,但也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烽火,彻底照亮了龙渊小组的藏身之处。最危险的猎手,已经循着踪迹,悄然逼近。
龙渊小组的处境,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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