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的两天,年府内外看似风平浪静,但年素言却感觉每一刻都像是在炭火上煎熬。那枚被她冒险递出的香囊,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涟漪。康亲王杰书那边毫无动静,既没有派人接触,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传来。
这种未知的沉寂,比直接的刀剑相加更令人心悸。年素言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是香囊被康亲王的心腹截下了?是他根本没发现其中的密件?还是他看到了,却选择了按兵不动,甚至……将此事禀报了胤禩?
每一种可能,都指向致命的危险。
「系统,持续监测康亲王府、八爷府及粘杆处的能量波动和人员异动,有任何针对年府或我个人的潜在威胁,立刻最高级别预警。」她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在脑海中确认一次。
【监控持续中……暂未检测到直接威胁信号。康亲王府能量场保持稳定低频状态。八爷府及粘杆处活动频率正常,未发现异常调度。】
系统的反馈无法让她安心。真正的老狐狸,动手前是不会露出獠牙的。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第三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年府的平静。
九阿哥胤禟,再次不请自来。而且,他并非像往常那样便服简从,而是带着一队护卫,直接登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年素言!」他甚至省去了客套的称呼,踏入书房便厉声质问,眼神锐利如刀,「宫宴那晚,你在偏殿休息处,对康亲王做了什么?!」
年素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是康亲王告诉胤禩的?还是胤禩自己的人看到的?
她面上却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无辜:「九爷何出此言?宫宴那晚,素言不过是多饮了几杯,去偏殿醒醒酒,整理了一下仪容,远远见到康亲王路过,连礼都未曾上前行,何来‘做了什么’一说?九爷此话,素言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胤禟冷笑一声,步步紧逼,「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康亲王经过时,神色有异,手中似乎掉了什么东西!随后康亲王便提前离席,回府后便称病不出!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年素言的心脏狂跳,但越是危急,她越是强迫自己冷静。胤禟说的是“有人看见”,而非康亲王亲口指证,这说明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他是在诈她!
她脸上立刻涌上被冤枉的屈辱和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九爷!素言自问对八爷、对九爷您从未有二心,兢兢业业,甚至自掏腰包为朝廷分忧!如今就因旁人的捕风捉影,九爷便如此质疑素言?那晚偏殿人来人往,素言不慎掉落个香囊、帕子亦是常事,如何就能牵扯到康亲王染病?这莫须有的罪名,素言断不敢认!若九爷认定素言有罪,大可请旨搜查年府,或将素言下狱拷问,素言无话可说!」
她以攻代守,直接将事情闹大的后果摆了出来,眼神倔强地看着胤禟,甚至泛起了些许泪光,将一个被信任之人无故怀疑的委屈女子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胤禟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伪。他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只是接到眼线模糊的报告,加上康亲王突然称病,让他心生疑虑而来试探。若年素言稍有慌乱,他便可抓住破绽。但此刻她如此理直气壮,反而让他有些动摇。
「……本王并非此意。」胤禟语气稍缓,但目光依旧审视,「只是康亲王身份尊贵,如今又正值敏感时期,他忽然称病,八哥颇为关切。既然与你无关,那便最好。」他话锋一转,带着警告,「素言,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有数。莫要行差踏错,辜负了八哥和本王对你的信任。」
「九爷的教诲,素言铭记于心。」年素言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
胤禟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人转身离去。
送走这尊瘟神,年素言关上书房门,背靠着门板,只觉得双腿发软,心跳如擂鼓。冷汗浸湿了内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她滑坐在地,指尖冰凉。胤禟的怀疑如同实质的锁链,已经套上了她的脖颈。康亲王的沉默更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不知何时会将她吞噬。等待?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原主记忆碎片里,冷宫的破败、兄长的惨死、以及那双充满怨恨和不甘的眼睛……她承接了这份命运,难道最终也要走向同样的结局?不!她不是那个年素言!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她拥有系统,她洞悉历史!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一股混杂着绝望、不甘和破釜沉舟的狠厉从心底升起。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向前,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要搏出一条生路!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一个极其冒险,却可能是唯一破局机会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必须主动制造一场更大的风暴,将水彻底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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