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宅男眨眨眼，又挥挥手，示意对方靠过来。杨小海跨越了亿万年的历史长河，那是见谁都亲。也不执拗，乖乖低头，把耳朵凑了上去。
“疫苗！预防致命病毒的疫苗！终于量产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串大笑差点把近在咫尺的耳朵震聋。饶是经久不见，老宅男还是拉下了脸。望着笑的脸色通红的大专家，杨小海的臭脸摆了没几秒，“噗嗤”一声破了防，也跟着笑将起来。
“我说老赵，论活的纯粹干净，我真不如你。”
杨小海心有所感。像赵贵杰这样杰出的科学家，大都心无旁骛。除了自己钻研的专业范畴，真是什么都不理。直可说是天塌下来当被盖，一心只攻技术关。
因为工作出了成绩，所以才第一时间禀告自己这个主要负责人的吧。一念及此，刚升起的一点点私心怨怼便就此不翼而飞。
“疫苗？‘战斗疫苗’量产？厉害啊老赵。那还说啥勒，造呗，可劲儿造，能整多少整多少！”杨小海后知后觉的附和着。
“嘿嘿，高兴吧？开心吧？”盯着古井无波的脸孔，赵贵杰将兴奋之情尽收，语气沮丧的道：“你知道了？哎，本想让大家先乐呵乐呵的。”
老宅男眨眨眼：“知道什么了我？”一个亿万年的“视角”，又活了无数个人生的存在，早就没了大起大落。即使天崩地裂，杨小海怕是都没啥表情。然而落在赵贵杰眼中，却以为对方早就获悉了事情的全部。
“运用克隆技术，比利.贾斯丁成功复制了血液样本的提取物，疫苗量产成终于提上了日程。接下来，就是临床检测、应用、运输及保管的事诸多细节了。”
“我等你说‘但是’。”杨小海依旧一脸平静。
“但是，量产的疫苗虽然有效期没变，副作用却更明显：药物作用期间，成为你的坚实簇拥者。也就是说，在一周七天的免疫期内，唯你是从。即便要他们去死，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到这里，赵贵杰目光炯炯，直视杨小海的双眼。可却没看到一点变化。杨小海就像是一潭死水，无有任何的波澜。
赵贵杰撇撇嘴，状似无意嘟囔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克隆的毕竟没有本体血液的效果好。复制次数越多，疫苗效果相应的也就越差。疫苗再怎么克隆，也需要适时补充。你的血液至关重要，又能轻松控制他人，真可以说是屠龙刀在手哇。”
杨小海无声的笑笑：“看不出啊，老赵还是个武侠迷。”
赵贵杰耸肩摊手：“大学闲暇时看过，很精彩的。”
“哦？”杨小海无意义的接道。
“那时候啊，抽烟包宿打游戏，吃着泡面钻小树林。一转眼都几十年了，真怀念那青葱岁月……”
“……”杨小海顿了顿，好奇追问：“这么爱玩，你咋混成院士的？”
“考研了。”
赵贵杰把嘴一撇，不屑的道：“你当我学渣呐？别看老子挂科补考一样不落。但老子想努力，那就一路考研考博挂项目，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赵贵杰傲娇的将长发向后一撩，略微发福的肚子向前挺了一挺。“哎说这个干嘛？你连个学渣都不是，怎懂学神的世界？”
刚意气勃发，又马上醒悟，遂轻咳一声，赵贵杰续道：“我把问题和研发结果都告诉你了。至于怎么用，如何运作，那就不属我的工作范畴了。走了，啊，大清早的把你俩吵醒，多多包涵哈。”
赵贵杰冲房内挥挥手，转身向电梯走去。此老就是这么个脾气，有事说事，说完就走，从不拖泥带水、搞那迎来送往的虚套花招。
目送赵贵杰离开，杨小海将门带上，施施然返回卧室。在他那张巨大的床上，黑瞳穿着小白熊睡衣，正睡眼稀松的看他。
杨小海洒然一笑：“是老赵，没啥大事，再睡会儿。”
亿万年后方才相聚，如此久违，落于旁人眼中却是无有片刻分离。此间巨大落差滋味，只有老宅男自己体会、慢慢品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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