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稀的午夜，程一鸣站在听雨轩古董行后门，手指在特定节奏下轻叩铜环。
门缝中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在看清他手中黑金令牌后缓缓开启。
客人请随我来。
佝偻老者提着一盏青灯，领他穿过曲折回廊。
程一鸣神识外放，感知到至少三道隐蔽的灵力扫描——这家表面经营古玩生意的老店，实则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修真黑市入口。
走廊尽头，老者掀开一幅山水画，露出后面的金属门。
规矩都知道？
他沙哑地问。
程一鸣点头，戴上了早准备好的银色面具。
面具内侧刻有隔断神识探查的符纹，是黑市的标配。
老者这才按下机关，门开时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
拍卖大厅比想象中奢华。
水晶吊灯下，近百名戴面具的客人散坐在真皮座椅上，台上正在拍卖一株三百年份的血参。
程一鸣选了后排角落位置，目光扫过全场，很快锁定几个值得注意的身影——
左前方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高瘦男子，袖口隐约露出林家特有的云纹；右后方那个不断把玩玉扳指的中年人，呼吸间有剑气流转，至少是金丹期剑修。
下一件拍品，来自昆仑死亡谷的幽冥寒铁
拍卖师掀开红绸，托盘上躺着一截两尺长的黑色金属，表面布满冰晶状纹路。
炼制冰属性法宝的绝佳材料，起拍价八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
程一鸣坐直身体。
这正是他此行的目标——炼制本命飞剑所需的最后一种材料。
他刚要举牌，一阵馥郁的玫瑰香突然飘来。
一千万。
慵懒的女声从入口处传来。
所有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酒红色鱼尾裙的女人款款而入。
她戴着半张蝶形面具，露出的红唇如染血般鲜艳，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程一鸣瞳孔微缩。
仙骨在对方进门的瞬间就传来警示——这不是普通修士！
他暗中运转玄天诀，眼中金芒流转，终于看清那女人周身缠绕的淡淡妖气，以及手腕上几乎不可见的透明蛛丝。
一千两百万。
他沉声加价，故意改变声线。
红裙女子转头看他，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异色。
她红唇微扬：这位先生好大气魄，一千五百万。
一千七百万。程一鸣不动声色。
两千万。
女子轻摇团扇，仿佛说的不是天文数字而是零花钱。
场内响起窃窃私语。
这种级别的竞价在黑市也属罕见。
黑袍人突然加入：两千一百万。
程一鸣眯起眼睛。
林家也想要这块寒铁？
他再度果断举牌：两千五百万。
红裙女子轻笑出声，突然收起团扇：三千万。
这个价格让全场哗然。
幽冥寒铁虽稀有，但市场价最多两千万。
程一鸣正犹豫是否继续，耳边突然传来细如蚊蚋的传音：小哥若真想要，不妨散会后到绯色梦境找我...价格好商量。
声音酥麻入骨，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他看向女子，对方正对他眨眼睛，随后优雅地做了个手势。
最终寒铁以三千万落入她手，但程一鸣注意到，女子离场时指尖轻弹，一缕蛛丝悄无声息地黏在了黑袍人袖口。
有意思...
程一鸣心中暗忖。
这女子明显是冲着林家来的，而且修为深不可测。
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危险的红裙美人。
拍卖会结束后，程一鸣故意绕了几圈甩开可能的跟踪，才打车前往城中最着名的夜店绯色梦境。
刚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灯光就扑面而来。
舞池中人群疯狂扭动，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荷尔蒙的气息。
先生第一次来？
服务生凑近他耳边大喊。
程一鸣点头，递过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幽冥寒铁。
服务生脸色微变，恭敬地引他穿过嘈杂的舞池，来到后方隐蔽的VIP区。
红裙女子已经等在那里，面具摘下后露出一张妖艳绝伦的脸。
杏眼含春，鼻梁高挺，左眼角一滴泪痣更添风情。
她斜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手中晃着一杯血红鸡尾酒。
程公子好胆识，真敢赴约。她轻笑，声音不再伪装，露出原本的柔媚音色。
程一鸣肌肉瞬间绷紧。对方竟知道他的身份！
别紧张。女子抿了口酒，仙骨传人这么容易暴露，可活不到大乘期。她指尖轻点，一道隔音结界悄然展开，外界喧嚣顿时消失。
你是谁？
程一鸣暗中戒备，灵力在经脉中奔腾。
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曾经见过！”
“你，你不会是哪个杨婷芳吧？”
“呵！不错，居然一猜就中！我就是杨婷芳，这才是我的真面目！是这里的老板娘——她放下酒杯，突然正色道，更是被林家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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