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比君沐曦预想的还要大许多，从头走到尾，便花了近三个时辰。
两人来到最高的阁楼处时，太阳已然落下，只余下一片惹眼的橘红色，挣扎着不愿离开。
这还只是沿着一个方向走到底，得到的结果，如果真的把古堡里的每一处转了，她觉得她可能就废了。
“师傅，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不常来这里了。”
君沐曦瘫坐在摇椅上，跟咸鱼一样，没一点儿形象。
咔嚓咬下一大口紫玉果，继续道：“这里太宽敞，太空寂，实在不适合住人。当个花园摆设还可以，绝对倍儿有面。”
重华坐在她旁边，脊背挺直，姿态优雅，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千百次的丈量。
跟君沐曦完全是相反的状态。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香气四散。
君沐曦盯着他：……
没有得到回应……
她，她也不在乎，她家师傅一向这样不善言辞，比较内敛。
她理解。
理解！
眸子微动，她发现远处陷入黑暗的地方，从远到近，呈包围的态势渐渐亮起了一盏盏明灯。
就像是被乌云遮住的繁星，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那是什么？”君沐曦喃喃，“真漂亮。”
重华闻言看过去，眉头微蹙。
他也不知道。
纵然他是金龙城城主，可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湖心岛，几年不出去一次。
这些一看就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是他会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他注意到层层灯盏中，飞舞着一只火色蝴蝶。
那样子的蝴蝶，他见过。
在寒潭之下。
几欲崩碎！
眸色一深，意念微动间，那只蝴蝶已经被他抓到了手里。
君沐曦只觉眼前一闪，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
“这是……”她探头看过来。
重华张开手，露出里面双翼斑斑的蝴蝶。
“是我的……不对，应该是我给非凡的那只。”君沐曦用手指碰了碰它，灵力送过去，它很快恢复了活力，再次飞起来了。
当时，她和非凡一前一后进入天堑时，为了失散后能再聚到一块儿，她就送了一只蝴蝶给她。
“她来了？”她扭头看向重华，蓦然间四目相对，距离不到十厘米。
两人都是一怔。
一个是不知道自己时候凑过去了；
一个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过来。
不过幸好，有一层面具挡着，尴尬只一瞬间，重华率先恢复了正常。
指尖按住君沐曦的眉心，往后推了推，淡声道：“应该是。”
顿了下，他又说，“他们进不来。”
这个古堡，原先是独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他不喜欢别人进来，连靠近都不允许。
现在虽然成为了她的，但是那种限制还在。
“那咱们出去吧。”君沐曦顺势后退到安全距离，挠了挠脸颊，“难得来一次，我挺想去城里看看的。师傅，你去吗？”
重华摇头，“让他们带你去吧。”
君沐曦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她在这里认识的人中，只想让师傅陪着她。
非凡她们……只会把她当成主子，敬且远。
如果是那样，怎么还能玩的开心。
“师傅……”君沐曦小碎步挪到重华身边，拽住他的衣袖，声音小小软软的央求，“您随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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