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蔫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手指拂过表面,闭目感受了片刻,长长舒了口气。
“成了……真的成了。‘惰性幽能晶体’作为基底,果然能更好地承载和传导‘势运印记’,衰减比预想中小得多!”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五六块材质、形状略有差异的令牌胚子。
“这是根据这次成功经验调整后的新一批胚子。这块掺了微量精金,导性更好;这块用了百年雷击木,据说与生机契合;这块……”
陈稳仔细听着,心中已有计较。
“这种远程赋予,消耗太大,无法作为常规手段。但作为关键时刻的‘奇兵’,足以改变局部战局,甚至……扭转某个‘节点’的走向。”
他看向赵老蔫。
“这种令牌,能量产吗?哪怕每月两三块。”
赵老蔫沉吟片刻,摇头。
“难。核心材料‘惰性幽能晶体’提炼极难,王家坳那点残骸用完,就得另寻来源。而且,打下‘印记’必须您亲为,耗时耗神。每月……最多一块,还得是您状态完好的情况下。”
陈稳点头。
“一块也够了。这是战略武器,贵精不贵多。”
他顿了顿。
“南方战事正紧,岳飞那边压力只会越来越大。这块令牌我要继续温养,保持通道随时可用。新胚子的制作和初步处理,就辛苦你了。”
“另外,北边对金军据点的袭扰不能停。林冲他们今日又拔了两个哨卡,金军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不少,这是好事。要让他们疲于奔命,无暇全力南下。”
赵老蔫肃然领命。
“明白。工坊正在全力赶制‘御煞弩’弩箭,三日后可再送一批去林教头处。光幕通道的排斥力,属下近日又琢磨出一个新法子,或能再减半成……”
“好。”
陈稳目送赵老蔫离去,重新将目光投向南方。
掌心令牌微微发热,仿佛与千里之外另一枚玉佩遥相呼应。
临安,秦府。
暖阁里的炭火依旧烧得很旺。
秦桧的脸色却有些阴冷。
他面前摊着一份刚从郾城方向以最快速度送回的密报。
“岳家军背嵬军正面硬撼铁浮屠,死士换马腿,岳飞亲率骑军突入,金军受挫后退……”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废物!”
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骂完颜宗弼,还是骂那看似无往不利的铁浮屠。
万俟卨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曾先生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秦桧揉了揉眉心,问道。
“曾先生午后来过,说北地那些‘匪军’袭扰加剧,金军后方不稳,或会影响前线兵力调配。他还说……”
万俟卨偷眼看了看秦桧脸色。
“说什么?”
“说‘风波亭’之兆,近日愈发清晰了。请相爷……早做准备。”
秦桧手指一颤。
又是“风波亭”!
这个莫名出现在他梦中、又被那曾先生屡次提及的词,像一道咒符,让他既觉不安,又隐隐有种被天命选中的颤栗。
“准备……自然要准备。”
他盯着密报上“岳飞亲率”那几个字,眼中寒光闪烁。
“他越是能打,越是得军心,就越得死。”
“而且要死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天使到郾城了?”
“是,按行程,今夜应已抵达。”
“好。”秦桧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告诉天使,第二道、第三道催促进军的旨意,可以适时发出了。理由嘛……就说朝廷获悉金军增兵,恐其孤军深入,为保全将士计,令其相机撤回襄邓防线。”
“他若遵旨,便是承认北伐冒进,士气必挫。”
“他若抗旨……”
秦桧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杀意已说明一切。
“还有,岳家军内部‘那个人’,接触得如何了?”
“已有进展。其人颇怨粮饷分配不公,且对岳飞屡次拒绝朝廷‘好意’颇为不满。只是尚未拿到足够分量的‘投名状’。”
“加紧。”秦桧冷冷道,“许他事后连升三级,赏金千两。若有家人牵绊……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万俟卨躬身退下。
暖阁内,秦桧独自对着跳动的烛火,低声重复着那个词。
“风波亭……”
仿佛在品尝着某种即将到来的、血腥的甘美。
郾城郊外,野地。
一匹孤狼对着残月长嚎。
声音凄厉,穿透寒冷的夜风,传向远方那一片连绵的军营,以及更南方深邃的黑暗。
夜还很长。
而各方落下的棋子,正在棋盘上缓缓移动,逼近那注定惨烈的绞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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