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经理移步厨房后,我如做贼般重新开启冰箱,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肉块,当目光触及那根“东西”时,我如遭雷击,浑身战栗——那分明是一根人类的手指头!不仅如此,冰箱里竟然还藏匿着一整只手!
天哪,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人肉!经理家的冰箱怎会藏有人肉?看这手的形状和大小,应该属于一名成年女性。难道说,经理不仅杀害了司机,还残杀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她会被封冻在冰箱之中?
我尚未及深思,便听闻厨房门开启的声响,慌忙关闭冰箱,如坐针毡般坐回沙发,佯装看电视。
经理端着菜肴走出,热情地招呼我快来享用,唯恐饭菜凉了失去美味。
我匆匆一瞥,桌上摆放的几乎皆是肉食,其中的肉究竟为何肉,已然不言而喻,我自是不敢动口。然而,此时此刻的情形,我实难揭穿,唯恐激怒经理。
她若是化身青面獠牙的女尸,我定然无力招架。
经理的厨艺精湛,桌上的饭菜犹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令人垂涎欲滴,更遑论那股诱人的香味,如魔音般萦绕在鼻尖。尽管明知是人肉,我却依旧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根本无法抵御这饭菜的致命诱惑。
“如何,我的厨艺还不错吧?昔日我曾师从名厨,今日可是将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快尝尝吧,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
经理已然殒命,自然无需进食人类的食物,她手持筷子,不住地给我夹菜,夹的皆是肉和内脏。
我阻拦不及,只得托辞道,近日肠胃不适,又遭遇些许变故,如今只茹素,不食肉。
经理并未强求,又给我夹了些许青菜。
我推脱不得,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缓缓咀嚼着。那原本平凡无奇的菠菜,此刻吃进嘴里,竟散发着奇异的芬芳,犹如一道勾魂的符咒,撩拨着我的味蕾,我情不自禁地又夹了一些,欲罢不能。
这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舌尖上的中国》中所描绘的各种珍馐佳肴,以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满汉全席,在这桌菜面前都黯然失色,不足其万分之一。
我生怕自己会按捺不住,连那肉也一同吞下,匆忙将肉拨到一边,只顾埋头吃那青菜。
最后,盘子里的辣椒和葱等配菜都被我扫荡一空,我仍觉意犹未尽,目光痴痴地望着那剩余的肉,嘴里不断分泌着唾液。
我想我定然是疯了,竟然生出了想吃人肉的念头。
“怎么了?想吃就吃嘛,何必这般折磨自己?”经理在一旁劝解着我,夹起一块内脏,送至我的嘴边:“尝尝看,这可是我最拿手的爆炒猪心,吃了它,保证你不会后悔。”
我急忙偏头躲开,那口水又险些流了出来:“你确定这是猪心?”
经理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满脸狐疑:“这不是猪心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给你吃的是人肉?”
我没有答话,心中涌起一股被揭穿的窘迫。
经理不自然地笑了起来,解释道,这些菜都是她在超市里精挑细选的,发票就在购物袋里,若我不信,大可自行查看。
她接着说道:“我又没有杀人,哪里来的人肉给你吃,你不会把我也当成变态杀人魔了吧?”
我刚刚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如今被她当面戳穿,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难道我真的误会她了?那冰箱里的人手宛如恶魔的利爪,该如何解释?
经理沉默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如鹰隼般直直地盯着我,看得我如芒在背。
很快,她自己先承认了:“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没错,你刚刚吃的皆是人肉,你已然吞入腹中,我的目的已然达成,也无需再瞒你。日后你必定会悉心照料小玲儿的,只因你拥有了她母亲的心。”
什么?我如遭雷击,“刚刚我分明只吃了青菜,何时食肉了?”
经理冷笑道:“我家冰箱里唯有苏苏的肉,可无半分青菜,你以为你食的是青菜,实则皆是肉。”
那些肉在经理的妙手下幻化成了青菜的模样,皆是虚妄,难怪我吃青菜时,竟能吃出一股肉味。
呕……我恶心得直抠喉咙,干呕不止。
经理嘲讽道:“莫要佯装了,你不是甚为喜爱吗,假意作呕何为?”
我无从辩驳,经理的厨艺着实精湛得令人咋舌,人肉在她的烹制下香气四溢。
而且,我似乎真的对那味道情有独钟,难道这意味着我正在向怪物的深渊堕落?
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在我的心头蔓延。
经理继续说道:“食人又何妨,食了苏苏的肉,你便与苏苏融为一体了啊,恰似我与阿强一般。
阿强想必便是那位卡车司机,我记得新闻中有载,他的名讳是岳强。
可苏苏究竟是谁?经理适才言我与小玲儿的母亲合二为一了,莫非这位苏苏才是小玲儿的生母?
经理告知于我,我的揣测无误,她着实并非小玲儿的生母。
小玲儿乃吴苏琴与岳强之爱女,真正经历未婚先育者,乃吴苏琴也。然吴苏琴不堪忍受周遭人等之非议,竟狠心将女儿弃之,而她却善心大发,收养小玲儿,且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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