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仿佛是被战场上的血腥所染红,它无情地泼洒在巨鹿古战场那龟裂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曾经见证了无数的生死搏斗和惨烈厮杀,如今却显得如此寂静和荒凉。
成大器蜷缩在一截断壁之后,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石壁,仿佛这样可以给他一些安全感。他的鼻腔里灌满了硝烟、血腥与焦糊的混合气味,这些气味让他感到恶心和窒息。
三天前,这里还是黄巾军与官兵厮杀的炼狱,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如今,厮杀声早已沉寂,只余下遍地疮痍。折断的戈矛像被遗弃的孤儿一样,孤零零地插在泥地里,它们的锋芒已经被岁月和战争磨灭。锈蚀的甲胄包裹着发黑的躯体,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主人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
而那面破碎的“天公将军”大旗,半埋在灰烬中,被风卷起时,露出残片上狰狞的符咒图案。这面旗帜曾经是黄巾军的象征,如今却也只能在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如此凄凉和无助。
他是被系统强制传送进这场“汉末乱世”游戏的。三天前,意识沉入黑暗前,屏幕上最后一行字是:“玩家‘成大器’,身份:流民,初始场景:巨鹿之战尾声。任务:存活七日,奖励:基础技能包。”而此刻,现实比游戏界面更残酷——没有血条,没有复活点,断肢与哀嚎都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水……给我水……”
突然间,一阵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的呻吟声,从右侧飘然而至。这声音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让人不禁为其担忧是否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
成大器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他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怀里那本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的《太平要术》残页,这是他在落地时唯一携带的物品。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可学习基础符水术。”成大器心中一动,但他并没有立刻去查看这个技能,而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尸体堆里,一名黄巾军的伤兵正趴在那里,他的后背的布甲已经被箭矢洞穿,鲜血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浸透了身下的泥土。而那些令人作呕的苍蝇,却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嗡嗡地盘旋在伤兵的上方,似乎在等待着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游戏机制?他苦笑一声。三天来,他目睹官兵以“剿匪”为名烧杀抢掠,连流民都不放过。所谓“反贼”,不过是走投无路的百姓。而他这个“流民”,在官兵眼里与“贼”无异。若想活下去,或许真得试试这“符水术”。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残页。泛黄的纸面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旁边注着小字:“以气血引符,沾水为咒,可愈小伤。”气血?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残页空白处,指尖按上符文,默念系统提示的咒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指尖传来一阵微麻的刺痛,血滴竟顺着符文纹路缓缓流动,凝聚成一点红光。他抓起旁边一个破水囊,舀了些浑浊的雨水,将带血的指尖探入水囊。刹那间,水囊里的水泛起微光,一股淡淡的暖意透过皮囊传来。
“水……”伤兵的头又动了动。
成大器咬牙爬过去,拨开伤兵脸上的污泥——那是张年轻的脸,不过十六七岁,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他拧开水囊,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伤兵嘴里。伤兵贪婪地吞咽着,喉结滚动。奇迹般地,他后背伤口的流血竟渐渐止住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系统提示:使用基础符水术救助伤兵,获得“黄巾残部”好感度+5,游戏机制认知度+10。】
冰冷的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成大器却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数据,是人命。他看着伤兵平稳下来的呼吸,忽然意识到,这“游戏”或许关乎真正的生存。
“多谢……多谢义士……”伤兵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成大器的脸,“我叫张石,是‘地公将军’麾下的伍长……我们败了,将军他……”说到这里,张石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成大器扶住他:“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官兵还在附近吗?”
“官兵……他们在烧村子……”张石眼神空洞,“昨天还说要‘安抚百姓’,可看到我们伤兵,就像杀狗一样……”他顿了顿,抓住成大器的手腕,“义士,你不是我们黄巾的人,快走吧!往南走,过了那条河,或许能遇到溃散的弟兄……”
成大器沉默了。往南走?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流民”,在这乱世之中,哪里又是安全的?他看向远处浓烟滚滚的村落,又看了看怀里的《太平要术》残页。系统提示“反贼阵营”的字样在他脑海中闪过——或许,张石说得对,在官兵眼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本就是“贼”。
“我跟你一起走。”成大器扶着张石站起来,“你的弟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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