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楼的牌子被摘了下来，换上了【内部装修】的告示。
但餐厅里面，不是装修，是摆宴。
长长的餐桌拼在一起，从大厅这头，一直延伸到那头。
上面摆满了福满楼所有最贵的招牌菜。
澳洲龙虾，东星斑，鲍鱼，堆成了小山。
九爷亲自开了十几瓶窖藏三十年的茅台，酒香飘满了整个大厅。
“今天，不谈生意，不谈地盘！”
九爷举起酒杯，他那张总是很沉的脸上，此刻全是红光。
“我们只为一件事，给盖先生，庆功！”
“敬盖先生！”
“敬盖先生！”
整个餐厅里，上百号穿着黑背心、花衬衫的男人，全都站了起来，举起了手里的酒碗。
彪哥那只没打石膏的手，举得最高，喊得最响。
他的脸上，是一种狂热的崇拜。
莫盖坐在主位上，九爷的旁边。
他也举起了杯子，跟众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很烈，顺着喉咙烧下去。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龙虾肉，慢慢地吃。
周围的喧嚣，那些敬酒的，吹牛的，好像都离他很远。
他只是吃，只是喝。
脑子里，已经在盘算回国的路线。
酒过三巡。
九爷放下酒杯，拍了拍莫盖的肩膀。
“盖先生，今天太晚了，外面不太平。我已经在楼上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客房，你安心住下。明天一早，我派车送你去码头，保证你安安稳稳上船。”
莫盖看了一眼窗外。
天已经全黑了。
他确实需要洗个热水澡，睡个安稳觉。
“好。”
他点了点头。
……
第二天。
天还没亮。
整个唐人街，还沉浸在寂静之中。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莫盖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他已经坐了起来。
“盖先生！醒醒！快开门！”
是九爷的声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沙哑。
莫盖下了床，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
九爷站在门口，他身上那件昨天还意气风发的唐装不见了，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夹克。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出事了。”
九爷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语速很快。
“说。”
莫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消息走漏了。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九爷的牙关紧咬，“你在这里的消息，外面全知道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
“神盾动力的人，还有华盛顿好几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正在朝这里来。”
“我的人刚收到风声，最多还有十分钟，他们就会包围这里。”
话音未落。
九爷已经把一个背包扔到了莫盖的床上。
“快换上！这是干净衣服。”
他又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塞进莫盖的手里。
“这是一个电话号码。你离开这里后，立刻打这个电话，他会安排你上船，走最快的水路。”
莫盖没有废话。
他迅速换上背包里的黑色运动服和运动鞋。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和腕表，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哮喘吸入器和皮带扣。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楼下传来。
是福满楼的大门被人用重物撞开了。
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用英语发出的咆哮。
“FREEZE！”
“GET DOWN！GET DOWN ON THE GR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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