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东京，千代田区，丸之内。
莫盖从地铁站的人潮里走出来，像一滴水汇入大海。
他抬头。
一栋大楼，插进夜空。
玻璃幕墙反射着整个城市的灯火，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琥珀。
神盾动力，亚太区，日本分部。
到了。
他手里拎着那把黑色的雨伞，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开始绕着这栋楼散步。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客。
“主人，你现在是全城的焦点。”腕表里，零的声音传来。
“东京都警视厅已经将你的照片分发给所有一线警员，街面上的巡逻警力，比平时多了三倍。”
莫盖没理会。
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变化。
他在看。
看大楼的结构，看安保人员的站位，看车辆出入口的布局。
“零，扫描。”
“收到。”
【目标建筑扫描中…】
【发现摄像头：342个。型号：索尼SNC-VB770，4K超高感光。】
【发现热成像感应器：68组。部署于所有出入口及窗户。】
【发现微波动态感应器：22组。部署于地下车库及货运通道。】
【外部安保人员：12人。四人一组，交叉巡逻。携带泰瑟电击枪，格洛克17。】
一辆警车，鸣着笛，从街角呼啸而过。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主人，前方五十米，交叉路口，有巡逻小组正在靠近。”
莫盖看了一眼。
街对面，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推门走了进去。
叮咚——
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响起。
店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店员。
莫盖走到冰柜前，拿了一瓶乌龙茶，走到收银台。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放在柜台上。
店员接过钱，把茶递给他。
莫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靠在便利店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
像一个在等待朋友的普通人。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窗外走过。
他们的手，都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街上的每一个人。
其中一个，朝便利店里看了一眼。
莫盖举起手里的乌龙茶，喝了一口，侧过身，帽檐的阴影正好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警察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开。
巡逻小组，走远了。
莫盖把喝了一半的乌龙茶扔进垃圾桶，推门走了出去。
他走进了大楼对面的另一栋写字楼。
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的观光餐厅。
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走廊的窗户前，从高处，俯瞰着目标。
像一只盘旋在空中的鹰。
“零，切换至多频谱扫描模式，重点分析大楼通讯网络结构。”
“收到。正在侵入目标网络…防火墙强度A级…正在绕过…已成功接入。”
“正在下载大楼内部结构图，安保系统布防图，人员信息…”
数据流，通过量子通讯模组，源源不断地从腕表涌入他的大脑。
在他的脑海里，一栋透明的，由无数数据线构成的虚拟大楼，被迅速建立起来。
每一层楼的结构。
每一个安保的实时位置。
每一条电线的走向。
全都清晰可见。
莫盖回到了地面。
他绕到了大楼的后面。
这里是货运通道和员工通道。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刚抽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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