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卷着秋凉,从糊着窗纸的缝隙里钻进来,刮得娄晓娥后颈一阵发麻。
她猛地睁开眼,雕花描金的拔步床顶悬着的红绸帐幔晃了晃,上头绣的龙凤呈祥在昏暗月光里像团模糊的影子。鼻尖萦绕着一股劣质酒气混着胰子香的味道,陌生又刺人——这不是她租的那间二十平米出租屋。
“嘶……” 娄晓娥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她抬手去揉,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凉光滑的发髻,上头还别着支沉甸甸的金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打在脸颊上。
这不是她的头发,更不是她的东西。
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像潮水般涌进脑海:大红的盖头、喧闹的宾客、穿着中山装却一脸油滑的男人、还有他凑近时,嘴里喷出来的酒气和那句“晓娥啊,以后你就是我许大茂的人了”……
许大茂?娄晓娥?
她浑身一激灵,猛地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身上那件绣着并蒂莲的红绸睡衣滑到肩头,露出的胳膊细白却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这不是她那个常年敲键盘、胳膊肘磨出茧子的身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分明是养尊处优的模样。再往周围看,靠墙的梳妆台上摆着个黄铜镜,镜面擦得锃亮,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柳叶眉,杏核眼,鼻梁挺翘,嘴唇是天然的淡粉色,只是此刻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
这张脸,分明是《情满四合院》里那个被许大茂坑得家破人亡、最后远走他乡的娄晓娥!
娄晓娥,三十年代出生的资本家小姐,嫁了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却因为性子软、脸皮薄,被丈夫拿捏得死死的,院里的秦淮茹借粮借物从不拒绝,贾张氏指桑骂槐也只敢憋在心里,最后不仅被许大茂戴了绿帽子,还连累父母在特殊时期受了冲击,落得个凄惨下场……
而她,林薇,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昨天加班到凌晨,回家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撞倒,再睁眼,就成了刚嫁给许大茂的娄晓娥?
“老天爷,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 娄晓娥捂住脸,指缝里漏出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很快被她自己憋了回去。哭有什么用?她在现代见多了职场算计,最明白眼泪换不来任何东西,尤其是在这个“禽满四合院”里。
原版的娄晓娥就是太能忍,才成了人人可欺的冤大头。既然她来了,就绝不能重蹈覆辙!
正想着,身侧的床铺动了动,一股更浓的酒气涌了过来。许大茂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水……水……”
娄晓娥皱紧眉头,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身边的男人:梳着油亮的分头,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嘴唇撇着,一副没睡醒的不耐烦模样。就是这张脸,对着娄晓娥时甜言蜜语,转头就去勾搭秦京茹,还在背后撺掇人算计娄家的财产。
恶心。
娄晓娥心里冷笑,没打算理他。可许大茂见没人应声,不耐烦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瞪着她:“听见没有?给我倒杯水!娶你回来是当摆设的?”
这话要是原版娄晓娥听见,多半会委屈地瘪瘪嘴,然后赶紧爬起来伺候。但现在的娄晓娥只是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桌上有茶壶,自己倒。我累了,要睡了。”
许大茂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娶娄晓娥,图的就是娄家有钱有势,还有她这副温顺听话的性子,什么时候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酒意醒了大半,坐起来眯着眼打量娄晓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娄晓娥没回头,背对着他拉了拉被子:“我说,你自己倒水。我是嫁给你当媳妇的,不是来当老妈子的。许大茂,你也是厂里的干部,这点规矩该懂吧?”
她特意加重了“干部”两个字。许大茂最在乎面子,尤其是在厂里的名声,总爱端着“放映员”的架子。
果然,许大茂的脸色僵了僵,好像被人戳中了什么。他哼了一声,没再逼娄晓娥,自己悻悻地爬起来,摸黑走到桌边倒了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壶。
放下茶杯时,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像是在发泄不满。娄晓娥假装没听见,眼睛闭着,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的动静。
许大茂喝完水,没直接回床,反而在屋里踱了两步,脚步声停在梳妆台旁边。娄晓娥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干什么?
就听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娄晓娥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许大茂正拿着她陪嫁的一个小锦盒,打开来,里面是她妈给她的一对金镯子,还有几块银元。
“你干什么!” 娄晓娥噌地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这是她的私产,也是娄家给她留的底气,许大茂居然刚结婚就想动歪心思?
许大茂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锦盒差点掉地上。他定了定神,把锦盒往怀里一揣,转过身来,脸上堆起惯常的油滑笑容:“晓娥,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看看。你说咱们俩都结婚了,你的不就是我的?我寻思着,我那几个哥们儿最近总念叨着要我请客,我手头有点紧,先把这镯子当了,回头发了工资就赎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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