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曦坐在女儿床边,轻轻拍着念曦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小家伙因为病后体虚,很快又沉沉睡去,只是呼吸间还带着些许不顺畅的杂音,小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身体的不适。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放亮,明晃晃的日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母女二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沈若曦的目光落在女儿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小嘴上,心头那阵被现实碾压过的钝痛尚未消散,另一段尘封已久、却同样冰冷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带着陈年的苦涩,瞬间将她吞没。
那也是一个深夜,比昨夜更寒冷,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那时候,念曦才刚刚过完生日没多久,还是个襁褓里粉嫩嫩、极度依赖人的小婴儿。
记忆里的画面清晰得可怕。
也是这样的深夜,她被身边女儿异常滚烫的体温惊醒。一摸额头,烫得吓人,小家伙闭着眼睛,哭闹都没什么力气,只是难受地哼唧着。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初为人母的慌乱让她手足无措,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司羽凡。
那时他创业刚有点起色,应酬开始变多,但还没到后来那样常常夜不归宿的地步。她颤抖着手拨通他的电话,心里祈祷着他能立刻接听。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语,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娇笑声。
“喂?”司羽凡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显然是被打扰了。
“羽凡!念曦……念曦发高烧,身上好烫,怎么办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是他更加烦躁的声音:“发烧?多少度?你自己不会先量一下体温吗?”
“我……我量了,三十九度多!她这么小,烧这么高会不会……”她急得语无伦次。
“行了行了,发烧而已,哪个小孩不发烧?”司羽凡打断她,背景音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似乎在叫他,“我这边走不开,梦琪她……她今天失恋了,心情不好,在酒吧喝多了,我得看着她点,不然得出事。你赶紧自己想办法带她去医院看看,别什么事都指望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边忙着呢,先挂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电话就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和她怀里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
那一刻,她抱着滚烫的女儿,站在冰冷的卧室里,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丈夫在酒吧陪着因为失恋买醉的“干妹妹”,而她,抱着高烧的周岁女儿,无人问津。
巨大的失望和寒意瞬间攫住了她,但女儿的哭声拉回了她的神智。她不能倒下。
她用厚厚的毯子将女儿裹了一层又一层,只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自己也胡乱套上最厚的羽绒服,拿上钱包、病历本,抱着孩子冲出了家门。
深夜打车极其困难,她在寒风里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感觉手脚都冻得麻木了,才终于拦到一辆车。司机看她一个人抱着这么小的孩子,还好心地帮她开了暖气。
在医院里,她一个人挂号、缴费、抱着孩子等待医生。儿科急诊室里挤满了生病的孩子和焦灼的家长,大多都是父母一起,或者有老人帮忙。只有她,形单影只,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还要不停地安抚,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医生检查后,说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高热,需要输液。看着那么小的女儿被护士按着在头皮上找血管扎针,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却还要强忍着,不停地说着“宝宝乖,妈妈在,不疼不疼……”
那一夜,格外漫长。她抱着输液的女儿,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不敢合眼。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听着周围其他家庭细碎的交谈和安慰,她只觉得无边的孤独和寒冷将自己紧紧包裹。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窗外的夜色开始褪去,念曦的体温才终于降下来一些,累极了的她也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沈若曦这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抱着女儿,再次打车回家。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刚把睡着的女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门口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司羽凡回来了。
他满身酒气,眼睛里布满血丝,西装皱巴巴的,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和不耐烦。
看到他,沈若曦积累了一夜的委屈、恐惧和疲惫瞬间涌了上来,她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开口:“你终于回来了……念曦昨晚烧到三十九度多,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羽凡粗暴地打断。
他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什么难闻的气味:“吵什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头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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