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伏在老松的虬枝上,胸口的桃木牌贴着墨玉,一凉一暖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缓。下方空地上,五堆篝火窜着半尺高的火苗,映得山匪们的脸忽明忽暗,钢刀斜插在泥土里,刀身反射的光偶尔晃过他的眼睛,像极了爷爷倒在血泊里时那道刺目的刀光。
他的神识悄悄散开,借着《混元决》的感知力,将山匪的气息摸得清清楚楚:四个瘦小山匪的气息松散,和族里练气一层的修士差不多;而坐在篝火中央、把玩着爷爷粗布钱袋的头目,气息却凝实得像浸了水的石头,顺着地面往四周渗——这是练气三层的征兆!
“大哥,这老东西倒硬气,敢挡刀,要不是咱刀快,说不定还让他跑了。”满脸刀疤的山匪喝着酒,酒液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就是穷酸,搜遍全身就这点铜板,连块像样的玉佩都没有。”
头目“嗤”地将钱袋往地上一扔,铜板滚出来,在篝火旁发出清脆的声响,刺得林默耳膜发疼。“村民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那老东西护着的小鬼,居然吓昏了,早知道该补一刀,省得留后患。”
“后患?大哥您说笑了,一个废灵根的小鬼,就算醒了还能来报仇不成?”另一个山匪举着酒壶要喝,却被头目突然按住手腕。
“别大意。”头目眯起三角眼,目光扫过林默藏身的方向,“这林子邪门,刚才总觉得有人盯着,你们去看看。”
两个山匪提着钢刀往老松走来。林默攥紧拳头,紫府里的混沌元气转动,淡金色气旋裹着细小的雷丝往拳上涌——雷爆拳第一层“雷丝缠拳”小成后,雷丝已能随心意凝聚,不再轻易炸开。
第一个山匪刚到树下,林默突然从树枝跃下,拳头带着淡紫雷丝,狠狠砸向山匪后心。山匪只来得及“啊”一声,就被砸得撞向树干,口吐鲜血,钢刀落地,胸口衣服被雷丝灼出焦黑拳印。
第二个山匪怒吼着挥刀砍来。林默侧身躲过,刀风擦着衣角划过树干,留下深痕。他绕到山匪身后,左手抓腕,右手凝雷丝砸向肋下——“咔嚓”一声骨裂响,山匪惨叫倒地,浑身抽搐,雷丝窜进经脉,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
“谁?!”头目猛地站起,炼气三层的威压扫来,林默胸口一闷,退了半步。剩下两个山匪提着钢刀围上来,眼神凶狠。
“是你这小鬼!”头目看清林默的脸,先是惊讶,随即狞笑,“居然没死,还敢来找死?”
林默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雷丝跳动得更烈,淡紫光映在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他想起爷爷最后看他的眼神,想起坟前的艾草,想起黑玉空间里的《雷爆拳》——他不能退,退了就对不起爷爷。
“大哥,别跟他废话,我一刀砍了他!”一个山匪举刀冲来。林默调动元气,脚步轻盈如猫,躲过刀击的同时,一拳砸向山匪手腕。山匪腕骨一麻,钢刀脱手,后退几步,手腕留下焦黑痕迹。
“有点意思,居然会点武技。”头目挑挑眉,轻视少了几分,“但练气一层的小鬼,再厉害也打不过练气三层。”
他往前踏一步,气息更浓,周围空气都变得沉重。右手凝聚淡绿色气劲——草木属性元气,比混沌元气凝实,带着碾压性力量。“我让你三招,能碰到我衣角,就饶你不死。”
林默没理会挑衅,深吸一口气,将混沌元气与雷丝尽数凝在右拳。他调动神识观察头目气息——胸口有处微小滞涩点,是护体气劲的破绽!
“第一招!”林默冲上前,拳头带雷丝直取破绽。头目不屑地推出气劲,想挡开拳头。
“嘭!”雷拳与气劲碰撞,林默被震得退三步,胸口发疼;头目却愣了——雷丝竟顺着气劲缠上他的手臂,麻酥酥的,护体气劲乱了一丝。
“有点门道!”头目收起傲慢,眼神凝重,“这武技倒能破我气劲。”
他不再留手,脚步一错到林默面前,右手成爪抓向肩膀,爪风凌厉。林默闪避,爪尖擦过肩膀,带起血痕。
头目攻势更猛,身影在篝火旁穿梭,每招都带强气劲。林默靠《混元诀》的敏锐感知勉强躲避,偶尔反击也被轻易挡开。
几个回合后,林默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滴在地上,被篝火烤得“滋”响。呼吸急促,紫府元气耗了不少,拳上雷丝也暗了些。
“小鬼,不行了吧?”头目嘲讽道,“炼气一层和三层的差距,不是武技能补的。投降,给你个痛快。”
林默擦了擦嘴角血迹,摸了摸桃木牌——爷爷的话在耳边响:“遇到难打的野兽,找弱点,一击致命。”他再次用神识观察,发现头目每次出爪后,脚步都会短暂停顿,是换气的间隙,也是弱点!
林默深吸一口气,将剩余元气全调动起来,雷丝在拳上凝聚得更浓,淡紫光映亮周围草木。他故意踉跄后退,装作力竭。
头目果然上当,冲上来抓向林默胸口。就在爪子快碰到胸口时,林默猛地踏前一步,避开头爪,将凝聚全部力量的雷拳,狠狠砸向头目停顿的右腿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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