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记杂货回来后，顾言的心久久无法平静。那家看似破败的店铺，那个深藏不露的陈老头，像是一扇虚掩的门，门后透出的微光，既诱人，又令人不安。
他强压下立刻再去探访的冲动，深知在没有足够实力和了解之前，过度的好奇和冒进只会带来危险。当务之急，是消化这次的收获，并尽快提升自己。
他将买来的“老山藤”和“绿萤石”分批送入微尘世界。每一次投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灵蕴之地的扩张和反馈灵机的增强。那枚铜钱蕴含的能量最为特殊，虽然量少，却极其精纯，让他丹田内的气流明显凝实了一小圈，对精神力的掌控也似乎更加得心应手。
微尘世界的变化更是喜人。灵蕴之地的范围已经从最初的磨盘大小，扩展到接近一个单人沙发的大小。中心的那个小水洼已经变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浅池，池水清澈，隐隐泛着灵光。土壤变得黝黑肥沃，甚至自行析出了一些极细微的、闪烁着微光的结晶颗粒。
那株最早被送入的茉莉，在如此环境中更是长势惊人，不仅枝繁叶茂，花开不断，散发出的清香都带着一丝宁神的效果。它周围的区域，灵气浓度明显更高一些。
顾言尝试着将新买来的几颗普通草药种子撒在灵蕴之地的边缘。不过两三天功夫，竟然真的有几株嫩绿的幼芽破土而出，虽然生长缓慢，却生机勃勃！
自给自足的循环，似乎看到了雏形！
与此同时，他的香囊生意也渐渐有了稳定的客户。虽然每次制作依然需要耗费他微薄的灵力，但反馈的灵机和对精神力的锻炼，本身也是一种修行。账户里缓慢增长的数字，则为他提供了继续购买资源的底气。
他再次去了两次陈记杂货，每次都小心翼翼，只挑选一两件能引起体内气流微弱感应的、不起眼的小物件，并且一定会搭配大量普通货品作为掩护。
陈老头依旧那副懒洋洋爱搭不理的样子，但顾言能感觉到，每次他去，老头那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审视的意味都会多上一分。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都不点破，却心照不宣地进行着这种看似普通的交易。
这天，顾言又在加班。项目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团队里的人愁眉不展，王硕的骂声几乎能掀翻屋顶。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言也被分配了一部分排查任务，对着密密麻麻的日志，看得头昏眼花。若是以前，他早就烦躁不堪，但此刻，体内那丝气流自发运转，竟让他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和专注。
他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目光如电，扫过一行行代码。在灵机强化下的视觉和思维速度，让他很快从一堆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捕捉到了几个被其他人忽略的异常参数。
“这里，”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闷，“第三十七号服务器的响应延迟，在每次崩溃前都有一次异常的峰值，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日志里被标记为正常波动，但看这个模式，不像是普通网络拥堵。”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王硕皱着眉头凑过来：“哪里？我看看！”
顾言将屏幕转向他，指出了那几行几乎被淹没的日志记录。
王硕盯着看了半晌，又调出其他监控数据对比，猛地一拍大腿：“妈的！还真是！是硬件兼容性问题！底层驱动有漏洞！快！联系供应商！”
问题找到了方向，会议室的紧张气氛顿时缓解了大半。几个老同事看向顾言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惊讶和赞许。
“可以啊小顾，眼够毒的！这都被你发现了！” “平时没看出来，关键时刻挺靠谱！”
王硕也难得没有骂人，只是嗯了一声，多看了顾言两眼：“行了，算你立了一功。赶紧的，继续跟进！”
顾言面色平静地应下，心中却无太多波澜。这种程度的夸赞和认同，在微尘世界的秘密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下班后，同组一个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大哥张工，凑过来递给他一根烟，笑道：“行啊小顾，今天露脸了。最近感觉你变化挺大啊，精神头足了不少，怎么？遇上什么喜事了？”
顾言心中微动，接过烟却没点，只是笑了笑：“没啥，就是想通了点事，睡得好了。”
张工点燃烟，吸了一口，压低了些声音：“不只是睡好了吧？我看你刚才那状态，眼明心亮的，有点像……啧，怎么说呢，”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练家子老师傅，也是那种特别精神，看东西特别准的感觉。”
顾言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故作好奇：“练家子？张工你还认识这种人？”
“嗨，早年跑项目的时候碰巧认识的。”张工摆摆手，看似随意地说道，“这世上啊，稀奇古怪的人多了去了。有些老传承，还是有点门道的。就咱们公司楼下那条街，拐角不是有个‘陈记杂货’吗？那老板老陈头，你别看他那店破破烂烂，听说早年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肚子里有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偶尔还有些‘奇怪’的客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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