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仿佛之前的一切冲突和暗流都只是幻觉。
巴尔克没有再来找茬,不知是屁股依旧疼得厉害,还是被那接二连三的“意外”搞得有些疑神疑鬼。帕克似乎也消停了些,据说是在埋头苦练,为即将到来的月度考核做准备,试图一举突破到真正的一级武士。
哪吒乐得清静,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有了沃克送来的那柄匕首,更像是一种无形的鞭策,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和危机的临近。他不再满足于缓慢吸收天地灵炁,开始更加疯狂地尝试引动日月星辰之力。
白昼,他调整呼吸和意念,努力感应那灼热而躁动的太阳精火。过程极其痛苦,那狂暴的能量如同烧红的钢针,每次引入体内都带来灼烧般的剧痛,对经脉的负荷极大。但他硬生生凭借《混沌青莲圣法》的玄妙和坚韧无匹的意志,将其一丝丝炼化,融入混沌之气中。这使得他的混沌之气带上了一丝淡淡的金色暖意,淬炼体魄的效果显着提升,皮肤下甚至隐隐多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夜晚,他则全力接引月华与星辰之力。这股力量清凉而神秘,更易于吸收,主要滋养神魂,修复那受损的元神,并让混沌之气变得更加凝练和深邃。
在这种近乎自虐式的疯狂修炼下,他的进步速度堪称恐怖。
丹田内的混沌之气已经壮大到如同小指般粗细,凝实无比,自行运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那枚青莲道种的虚影愈发清晰,甚至隐隐能看出一个含苞待放的轮廓。
身体的变化更是肉眼可见。虽然依旧消瘦,但那种病入膏肓的枯槁感已彻底消失,皮肤恢复了应有的弹性和光泽,肌肉线条也隐约可见。力量、速度、五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如今的他,虽然依旧没有修炼出这个世界的斗气,但单凭肉身力量和体内那丝混沌之气,对付三五个巴尔克那样的壮汉,已不在话下。
他甚至开始尝试着操控那丝混沌之气,模拟出一些最简单的法术效果,比如指尖凝聚一丝微弱的火焰,或者让桌上的空碗轻微移动一下。效果甚微,却代表着他正在重新掌握力量的真谛。
然而,他依旧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一切。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脸色苍白、需要人搀扶、走几步路就会喘气的病痨子少爷。每次小薇或者福伯前来,他都会提前准备好伪装,完美地扮演着那个孱弱的角色。
他在等待,在积蓄。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鸣惊人。
或者说,一鸣惊“鬼”。
而月度考核,在无数人或期待或担忧或看热闹的心态中,如期而至。
考核的地点设在城堡前庭的演武场上。
这一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演武场四周插上了龙焰家族的火焰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场边设置了简单的观礼席,家族中有些头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
凯斯·龙鹰穿着一身崭新的贵族服饰,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矜持而威严的笑容,不时与身旁的几位家族长老低声交谈着,一副家主做派。他的儿子帕克·龙焰穿着一身光鲜的武士服,站在父亲身后,挺胸抬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自信和倨傲,目光扫视全场,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其他旁系子弟和他们的支持者则分列两侧,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期待,更多的则是将看好戏的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福伯穿着一丝不苟的管家服,站在观礼席一侧,眉头微锁,眼神深处藏着化不开的忧虑,时不时担忧地望向通往主宅的拱门。
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和压抑。
当哪吒在小薇的搀扶下(他要求的,为了更逼真),慢吞吞地、一步三喘地出现在演武场边缘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了过来。
那些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有纯粹的看好戏的戏谑,也有极少数如同福伯般的担忧和同情。
“啧,还真来了?也不怕风大闪着腰?”一个旁系子弟低声嗤笑。
“来了也好,正好让大家都看看,所谓的嫡系继承人是个什么货色,省得某些人还不死心。”
“快看他的样子,路都走不稳了,还考核什么?直接认输算了,给自己留点脸面。”
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清晰地传入哪吒耳中。
帕克更是毫不客气地投来挑衅和鄙视的目光,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废物!”
哪吒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看到这些,他只是低垂着眼睑,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呼吸急促,紧紧抓着小薇的手臂,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小薇则一脸紧张和担忧,尽力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支撑着他,同时对那些投来的恶意目光怒目而视。
凯斯看到哪吒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脸上却露出关切的表情,扬声道:“那吒贤侄,你身体不适,其实不必勉强前来。月度考核只是检验平日修行,你情况特殊,无人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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